宋南州搖晃著紅酒杯,並未心軟,而是冷哼一聲:
「三叔好算計。【記住本站域名】」
算計?
唐離下意識的停下手中的筷子,就連吞咽食物的動作都變得極其的緩慢和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了宋南州。
「他是篤定我這個瞎子會顧念宋家血脈親情,不會提前將他給的東西拿去給別人看,所以才敢放心交到我手上吧?」
言外之意是,他欺我是個瞎子。
宋北野急忙解釋:
「他後半生確實急功近利想奪權,但在他心裡,還是很在掛念你們兄弟三人的。」
說起兄弟。
宋南州更氣了:
「三叔不過是知道,我大哥對別的都能容忍,唯獨見不得三叔欺我,他要是知道三叔這麼算計我,肯定讓他走的都不安生,而我三弟年輕,性子急,嘴沒把門,我要是給他看了,不等三叔歸天,三叔交給我的東西就會鬨的人儘皆知。」
也許是知道宋南州做事向來思慮周全,宋伯應才敢讓宋北野來開這個口。
唐離能感受到宋南州的無奈。
太懂事的人,往往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話說到這個份上,宋北野知道勸說無門,也不想為難宋南州。
他來這一趟,是儘一個做兒子的孝道。
但絕不會因為愚孝就強迫自己的兄弟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正當宋北野準備放棄,宋南州卻突然改口:
「我明天一早的航班,你把東西拿來給我帶走,但人就不必見了,反正我瞎,見了也是白搭。」
嗯。
還挺押韻。
唐離頓時職業病犯了,在心裡附和道。
宋北野見狀,舉起杯來:
「哥,謝謝你。」
宋南州抬手:
「大可不必,我幫他保管東西,並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也不是給三叔麵子。」
「那你是為什麼?」
宋北野迫不及待的問。
畢竟宋南州從不強人所難,更不會做讓自己為難的事情。
闊別幾年,不知道是世間改變了他,還是獨立門戶後需要撐起一個家的重任改變了他。
他沒以前那麼剛硬了。
宋南州並不作答,而是趕客:
「事已辦妥,你可以走了。」
宋北野看著這個絲毫不給自己留情麵的哥哥,再看了看唐離,隻好起身:
「那我們明天見。」
說完,他又伸手去抓唐離:
「離離,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唐離剛要起身,卻被宋南州摁下了:
「她明天不走,你有時間跟她慢慢聊,現在我隻想跟她好好吃頓飯。」
那意思就是,你趕緊滾吧,別打擾我們了。
這天底下能壓製住宋北野的人,就隻有他宋南州。
宋北野不敢再強求,隻說明天聯係便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房間裡隻剩下唐離和宋南州,除了夜風吹打著窗台的聲音外,屋子裡靜的出奇,好半晌宋南州才誇道:
「這菜味道不錯。」
唐離沒頭沒腦的接了句:
「是霍沉予點的。」
隨即覺得不對勁,又加了一句:
「今晚宋家的家宴就是這些菜。」
唉。
這兩句話說完,唐離已經囧到臉紅了,還好宋南州看不見,她趕緊調整狀態,主動問道:
「你明知道你三叔欺負人,為什麼還要答應幫他保管東西?」
宋南州同樣不作答,卻問了唐離另外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