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謝彥是當今太子最要好的朋友,他是太子的人,南宮瑾自然會跟支持自己的女婿,聖上提拔南宮瑾便是想要為太子“拉攏”可用之人。
於是,滿朝文武都想向太子“表忠心”,一時間,南宮府上門庭若市……
他們拜望南宮瑾的時候,還不忘給謝彥一份禮物。
更有甚者,直接在謝彥去國子監上下學的半道,攔住謝彥的馬車,硬塞給他禮物。
隻要能退的,他會想方設法退回去,實在退不了的,他隻好暫且收下來。
他專門在西禾院騰了一間房子堆放那些禮物。
誰,在哪一天,送了什麽東西,他都有很明確的登記,方便有朝一日能退回去。
謝彥終於盼來了臘月十八。
這天,天還沒亮,他便起床了。
精心梳洗了一番後,他穿上了暗紅的棉袍,係上了黑色革帶,腰間佩帶上了紅色絲絛的玉玨。
他在銅鏡中看了看自己,還真是別樣的風流。
他來到膳堂,發現南宮羽已經親自幫他安排好了早飯。
看著南宮羽忙碌的背影,他知道南宮羽內心的期待。
吃完早飯後,南宮羽親自送他去了約定的地點——鴻門大街和南宮府小巷的交彙處。
不久,他們便看到了天家的華蓋緩緩而來。
張奕禛第一次以太子的名義去科興園,其陣勢還真是不小。
他坐在明黃色雙龍華蓋的馬車裏,前麵有四個大內禁軍幫他趕車,馬車前、馬車旁以及馬車後都是騎著高頭大馬的帶刀侍衛。這些禁軍和侍衛都身著金色戎裝,氣宇軒揚,一看就知道都是“武功高手”。
隊伍在謝彥的身邊停了下來。
謝彥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奕禛從馬車上走了出來……
他身著紫色貂裘,俊臉英氣逼人。
謝彥看著他,覺得他似乎成穩了許多。
太子沒有下馬車,而是向謝彥伸出了一隻手,“小孩,上來!”
小孩?!謝彥不滿地撇了撇嘴,頭歪向了一邊,輕輕“哼”了一聲。
奕禛當然知道他的小心思,彎腰勾住了他的小手,把他提上了車,摟到了懷裏,抱了他進了車廂。
南宮羽看著華蓋緩緩啟程,她的心逐漸沉了下去。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一直目送著華蓋消失……
刺骨的寒風吹佛著她的臉頰,她似乎失去了辨別冷暖的知覺。
車廂很大,裏麵有火爐,很是溫暖。雙人座的中間擺放著茶幾,上麵有茶水和點心。
奕禛親自為他披上了一件白色狐皮裘。
謝彥的皮膚本就非常白,在白色狐裘的映襯下,皮膚如白玉一般。流光瀲灩之下,竟是如水一般的潤澤。
奕禛呆了呆,扶他坐到了明黃色的軟墊子上,親自為他倒了杯水遞給了他,笑道:“我不在你身邊的這些日子,你可曾想我?”
謝彥笑道,“我倒是不想……”
奕禛見他說“不想自己”,便繞過茶幾坐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掐著他的脖子,忍著俊臉逼視著他,“說!到底有沒有想我?”
謝彥被他逼迫不過,隻好說了聲“想了!”,奕禛才鬆開手。
謝彥拉了拉奕禛的袖子,“我有事想求你!”
奕禛探身從t茶幾上拿了一塊糕點放進了嘴裏,邊吃邊道:“我在信中不是跟你說的很清楚嗎?我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你有什麽事想求我?隻要我能做的一定立即答應你。”
奕禛笑了笑,調侃道:“即便你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我也會為你去摘。”
謝彥笑了笑,“沒那麽難!完全在你能力範圍之內。”
“那是什麽事情?”奕禛眼睛含笑看著他。
“我想讓你幫我……求聖上解除我跟我表姐的婚約。”謝彥道。
奕禛愣了愣,隨即笑問:“是你不想要她,還是她不想要你啊?”
謝彥:“實不相瞞,我們相互都沒看上……”
奕禛拍了拍胸脯,“那我義不容辭地要幫你這個忙啊。”
謝彥見他答應的如此爽利,拿了一塊糕點塞進了他的嘴裏,“獎勵你的!”
“這算什麽獎勵?”奕禛看著他明亮的雙眼,眼眸晃了晃,咽下了嘴裏的糕點。
“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謝彥道。
“什麽事情啊,快說!”奕禛道。
“表姐跟我解除婚約後,你娶了她如何?你知道的,她一直都喜歡你,而且她跟我說了,她這輩子除了你,誰都不想嫁。”謝彥一臉認真地看著奕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