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過於用力,臉頰腫的老高。
屈學政讓人製止了他,他才沒有繼續抽打,隻是一個勁地低頭哭泣。
屈學政沉默了一會兒,抬頭覷著柴成,“你母親現在怎麽樣了?”
柴成輕聲道:“好多了……”
接著屈學政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他認為“柴成陷害同窗違背了做人的基本準則,理應遠離科舉場,念在他孝順的份上,給他一次機會,若是以後再t犯,便永不得科舉取仕。”
接著屈學政把推波助瀾的何寶生痛罵了一頓,讓他回去寫一篇千字以上的“自省書”交給他,合格之後才能參加府試。
屈學政遣散了眾學子之後,讓趙學正調來了謝彥和謝子瑜的縣試試卷。
他對傳說中的謝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去年謝家長子縣案首,坊間傳聞謝家長子的縣案首是靠“通關節”得來的……
今年謝家嫡子又是縣案首,他倒要好好欣賞一下兩位謝家案首的縣試試卷!
科場喧嘩案,涉及到謝家嫡子和繼母的姐姐。
如今曾經的繼母被休後,卑鄙無恥地想要陷害嫡子偷盜。
他敏銳地意識到,這裏麵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試卷被調過來了。
他緩緩地翻閱,眉頭越皺越深。
看完後,他重重地把試卷拍在了桌上。
兩份試卷的水平就不在一個層麵上,如果讓他來判,謝彥仍然是案首,謝子瑜最多隻能是合格。
他的臉色變的很難看,去年的那場縣試涉及到通關節的科場舞弊,性質非常惡劣。
周文帝信任他才讓他來到周南監督兩個省的科舉,這事他得儘快跟周文帝彙報。
他拍了拍腦袋,去年負責這場科考的雲林縣縣令孫道敏好像被調到國子監做了司業……
他回到了驛館,越想這雲林縣的水越深,尤其是這個謝家……
他決定在雲林縣多呆一段時間,把有些事情給弄清楚了。
尚縣令和謝典史知道屈學政住進了驛館,一起來驛館邀請他住到縣令府上。
他們兩個人原本隻是想做一下姿態,心裏篤定了屈學政定然不會答應他們的“邀請”。
沒想到,屈學政不僅答應了,還主動要求住到“謝典史”家!
這讓謝懷安“受寵若驚”的同時,有些不知所措。
就這樣,屈學政帶著兩個門生住進了典史府。
謝懷安把原本芍藥住的“正屋”讓人仔細打掃過,給屈學政住,兩個門生住進了後院原本秦路住的屋子……
女主人不在家,謝典史忙前忙後地親自負責了屈學政的飲食起居。
隻兩天的功夫,屈學政的兩個門生便把“謝府的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了!
隨即他們又住回了驛館。
兩個門生一五一十地跟屈學政彙報了“方氏多次設計謀殺謝彥”的所作所為,屈學政聽後刷新了對“惡毒繼母”的認知。
不用向聖上彙報,這事他已經能做出決斷!
於是,他大筆一揮,取消了謝子瑜科舉考試的資格……
接著他讓趙學正把謝彥“助人不留名”的事跡寫出來交給自己,他會親自把此事上報朝廷,讓禮部寫在官家邸報上麵宣揚正能量。
趙學正聽後呆了呆,官家邸報是大周皇朝用於傳輸朝政、官員任命、軍事以及重大事件的文書,隻在朝堂和官員之間傳閱。
“那上麵能寫這種事情嗎?”趙學正有些不可思議,他覺得謝彥的這種小事不能跟朝堂之事相提並論。
“照你這麽說,我一個學政,想要在邸報上發表些東西,隻能寫一些科場舞弊案嘍?”屈學政的斜乜了他一眼。
當今聖上讓他帶著“先斬後奏”的權力來宜省和運省監督科舉考試,就是想要讓他從中選出德才兼備的學子。
謝彥的這件“小事”如果能上達天聽,在朝中流傳,聖上一定會高興,他屈學政的臉上也會有光。
“寫的時候,一定要突出謝彥的德才兼備……”屈學政幫趙學正做了些指導後,趙學正領會後,按照屈學政的意思去寫了。
謝懷安沒想到屈學政住到他家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收集“方氏的罪證”,然後嚴懲謝子瑜……
他的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講什麽虛禮,引狼入室了!
他再一次動用了家法,把那些嚼舌根的下人每人打了二十板子……
可惜,隻能泄憤,卻是於事無補的。
方氏得知是“自己的原因”耽誤了兒子的前程,跪到了驛館門口,請求屈學政的原諒。
她願意承擔所有的罪名和懲罰,隻希望“屈學政給他兒子一條生路”。
屈學政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坐上了馬車去南棲縣視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