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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四境之地。

魔尊是眾人聞之色變的存在,隨著這個少年從深淵之地出來後,變得更加冷漠無情,甚至親手將自己的恩師重傷不說,修為也上升到無人可敵的可怕地步。

一身黑裳長袍,披著鬥篷,帶著遮住半張臉的銀玄色麵具,貌若謫仙。

隻是如今再無人見過他的真容,除了令不少人恐懼害怕,也有許多魔教之徒十分崇拜愛慕他。

修仙界一直都有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被證實過的傳聞。

鄭衡還是天衍宗弟子時有一個未婚妻,兩人十分相愛。

街上有兩個遊手好閒的修士,手拿一把折扇誇誇而談。

“據說在仙魔大戰之日,這女子就下落不明了,不過聽說她是鮫人族公主,是出了名的美人。”

“這位魔尊從未忘記過尋找心上人的下落,不僅在星辰閣發布了高額懸賞令,還親手畫了不少畫像,我曾有幸見過,如今若是在街上看到那女子,我定然認得出!”

“不,等等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女子有七八分相像的地方!”

“哪個女子?”

粉衣女子從兩人身旁擦肩而過,她捂著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唇邊微微上揚。

她是出身低賤的合歡宗妖女,僅有的看家本領就是幻術,這是她從昆侖秘境中一處傳承地撿到的至寶典籍。

未曾想到還有這一用處,待她迷惑了當今修仙界那個名動一方的魔尊大人,還不要什麽有什麽,到那時不僅要借他手殺了那些搶她男人的賤女人,還可以使用陰陽交合術,吸取他的陽氣。

雙修與她定然隻有好處,聽說這位年紀輕輕的魔尊大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她應當不至於下不了嘴。

想罷,合歡宗妖女芙蓉,幻化成了另一名女子,此秘法需要消耗她的精血,每隔三月必須要找個年輕女子剝皮。

魔宮,正是靜夜。

幾位侍從握著一柄劍,向高台正座的少年道:“稟告魔尊大人,門外有一位容貌形似畫像中的女子求見。”

鄭衡怔了一下,撐著腦袋的手微收,他從石座上坐起身,眸光頃刻間掃向侍從:“讓她進來。”

聲調帶著一種不平穩的僵硬,鄭衡緊緊攥著指尖,指節幾乎捏的發疼。

那顆仿若死水一般的胸腔泛起波瀾、隨著那名女子跟隨著侍從走進視線中,恨意夾雜著憤怒的情緒翻江倒海般湧來。

熟悉的麵孔與那日分別時所見,毫無不同,她依然穿著那件粉裳長裙,隻是那雙眸子看向他時有些陌生、警惕。

他冷笑一聲,扶著案桌緩緩走了過去,麵色陰鬱,語氣古怪的喊了一句。

“阿月。”

即便隻是兩個字,也能感受到身前之人的情緒起伏很大,芙蓉心中欣喜,見他沒有絲毫懷疑,當即應聲。

甚至大著膽子貼近少年,伸手握住那雙冰涼的手,寬厚的掌心如同這具身體一般,充滿了禁欲感,即便隻是五指相貼,便引得她渾身一陣戰栗,她抬起那雙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龐,眼眸溫和與他對視。

卻不敢隨意開口,因為沒有畫像上女子的記憶,她不知二人之間發生過何事,也不知二人如何稱呼。

所以她得假裝失憶。

調查了半月餘也不知曉具體發生了什麽,隻得出一個仙魔大戰後就無故失蹤的結論,所以待會兒問起來,她便假裝失憶,什麽都不記得。

若是問為什麽來找他,便說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她無處可去,而且心中總對他有一股親近感,兩人之前一定感情很好來應付這少年。

對付男人她最是有辦法了。

可是芙蓉沒料到,此人卻不按常理出牌。

鄭衡抽回手,麵色冷漠,一邊用甘甜得像要融化的聲調低語著,一邊伸手撫摸上了少女纖細的脖頸。

“你沒有什麽話要與我說嗎?”

芙蓉微微蹙眉,脖頸處那雙手緩緩收緊,讓她心跳極速加快,心中隱隱有了不妙的感覺。

“你說你在這世上沒有親人了我信你,你說你會陪著我,永遠不會離開我,我信你,你說什麽我都信你,可是你為什麽要騙我,你對我有幾分真心?”

“阿月,說話啊,你回來找我,是為了什麽?怎麽,你很害怕我?”鄭衡嗓音愈發低沉,手指微微用力。

身前的少女幾乎臉色發白,稍稍有喘不上氣,可是奇怪的是他絲毫不為所動,望著這張布滿不可信的麵孔,甚至真的動了殺了她的念頭。

芙蓉被驚嚇到不敢言語,她伸手去扯脖頸上那雙冰涼的手,卻對視上那雙仿若寒潭般死寂冰冷的眸子,此時像毒蛇一般盯著她。

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麽?

芙蓉慌張的解釋道:“我,我失憶了。”

鄭衡不相信,死死盯著她,想從這張臉上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可惜一無所獲,他牙齒緊扣,鬆開手偏頭看她,露出一抹令人心寒像冷笑:“你怎麽能忘了,你欺騙我,拋棄我之事,你可知,我如今恨不得你去死,現在便殺了你。”

芙蓉捂著發疼的脖頸喘息,幾乎是嚇到渾身發抖,差點跪在地上。

這是什麽意思,她聽說的版本可不是這樣的,明明是心尖上之人,愛的深切的女子,如今卻是那個叫朧月的姑娘做了一些事情,讓他不惜一切要找到她,然後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