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哪裏來的傻子。
“滾開!”
”隨後並不理會朧月,他們繼續乾先前未乾完之事。
朧月伸手阻止,但力氣不夠,被一把推到地上,她抬起擦破皮的手掌。
鞭子抽到了鄭衡身上,拳頭落在他紅腫的臉上,落下了深深的紅痕,未愈合的傷口潰爛、發炎,可怖的遍布在全身大大小小的地方。
不能繼續這樣,如果不能改變的話,那至少不要讓他一個人承擔這些,朧月撲過去抱住他,讓所有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發麻的刺痛感從手臂到背部,還有脖頸處,被鞭子抽過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痛。
不一會兒,她暈死了過去。
隨著嘈雜聲散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朧月幽幽轉醒,還以為從幻境中出去了,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後,才發現並沒有。
小少年還在這裏,他一直望著她,眼中的情緒翻湧著烏雲密布,然後一滴接一滴眼淚落在她的臉上。
此時,朧月的腦袋枕在他的膝蓋上,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掉著眼淚,眼中通紅,卻是沒有情緒的。
朧月張了張嘴,想到不能說話,又閉上了,伸手為他拂淚。
他對她說了第一句話:“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然後又說道:“我沒有東西能給你。”
朧月朝他搖搖腦袋,他一臉困惑。
她有些犯難,該怎麽解釋呢?
朧月眼眸輕轉,拉住他的手,嘗試在他手心上寫字,把想和他說的話寫出來。
“我是上天安排給你的。”
“我會陪在你身邊保護你。”直到離開這裏。
聽到這話,他的表情不是開心而是無以複加的複雜和懷疑。
“為什麽要保護我?”他的嗓音細啞、暗沉,他隻是一個仙魔結合所生下的不被世人所容的低等魔物。
“因為我想這樣。”朧月十分任性的握著他的手,這樣寫到。
鄭衡一直看著自己的掌心那雙小手,久久不語。
緊緊回握那雙手,他垂下發顫的長睫道:“隻是今日嗎?”
“不,我說的是從今往後。”
朧月心中一陣酸澀,在他的手心這麽寫道。
之後的日子,兩人形影不離。
直到這天,一個華服女子忽然出現。
還是第一次望見這麽出塵貌美的女子,言談舉止都透出一絲風雅,穿著華貴,發髻上掛著一朵清麗的蓮花。
周圍的人稱她為暮夫人,她看到了鄭衡,十分溫柔地朝他伸手道:“你願不願意與我離開這裏?”
朧月從一旁拿起鏡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樣,真醜,這是一張和現在的鄭衡同樣臟兮兮的小臉,都分辨不出性別了。
在這片陌生的環境中,她什麽身份都沒有,就連相貌也是一片灰土之色。
鄭衡定定地看著她,似乎從沒有見過這麽高貴氣質的人,這麽美麗的人。
隻是忽然想起來什麽,轉身回過頭看向身後。
朧月站在那裏笑了一下,聽見少年道:“我要帶她一起走。”
真是謝謝你,遇到被人收養,還能想到她,一時之間還是有些欣慰與感動。
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暮夫人很犯難,她似乎並不能完全隨心所欲,朧月趕緊走過去,拉過他的手,與女人說道:“夫人,我有家,您帶他走吧,不用擔心我。”
他能改善生活也挺好,跟著這個人離開肯定不用再被人欺負,這樣的話也許很快就能從幻境中出去了。
他望著她,最後還是離開了。
真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即使在幻境中,也很難。
朧月心中腹誹:如果他能告訴我的話,我也許就能明白。
幻境中時間過得很快,很快朧月就能從第三方視角,看到許多其他場景。
在鄭衡受傷的時候,這位暮夫人會給他上藥,親自教他習劍念書……
時間轉眼過去一年,暮夫人如往常般溫柔道:“如果那個人要進來,你能幫我攔住他嗎?”
鄭衡此時還是個溫煦純正的少年郎,點頭答應後,站在懸浮山石鎖鑄成的天橋處,攔下了幾個侍從,又攔下了幾個侍女,然後是他的養父魔尊蒼冥。
迎來厭惡與怨恨的一聲咒罵
“你個蠢貨,給本尊滾開!”
那個女子是仙族之人,那為什麽會在魔族,又為什麽會獲得這麽大限製的自由。
鄭衡似乎救走了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
畫麵太亂了,隻能依稀看出,他被騙了,被這個暮夫人欺騙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