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壯士獨悲歌
小楊隊長曰:願意和我一起,站在火焰的中心而不退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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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霽在秦墨身邊躺下來,他看著天花板,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你現在躺的是不是我的位子?”
秦墨不說話,裝睡。
但他耳朵紅了。
楊霽見他不說話,翻了個身,就這麽撐著頭看著他。
秦墨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但眼皮輕微的顫抖證明了他是醒著的。
楊霽也不著急,閉著眼的秦墨乖順可愛,看再久他也願意。
倒是秦墨沒忍住,閉著眼睛,咧開嘴笑起來。
楊霽修長的手指捏了下他柔軟的耳垂,秦墨一下子睜開眼睛,皺了皺鼻子,抬手捏上了楊霽的臉頰。
楊大教練早幾年是隊長,現在是戰隊主教練,在俱樂部裏向來處於食物鏈頂端,第一次被人這樣扯著臉皮玩。
秦墨扯著他的臉,觀察了半天被扯得有點變形的嘴唇,湊上前,輕輕吻了上去。
楊霽的瞳孔在月色下有點瞪大,垂眸看了看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他身上的秦墨。
仔細想想,好像每次都是他們家的小射手主動,楊大教練內心鄙視了自己一番,抬手輕輕摟住了他的腰,順勢將秦墨推倒,翻身占據了主動權。
窗外,月亮羞澀地藏起了自己的光亮,躲進了雲層裏。
*
第二天楊霽照例起早給秦墨做早餐,他端著一杯咖啡遞過去,秦墨看也不看他一眼,接過來就要一口悶。
楊霽似笑非笑:“你有氣衝我撒,別燙著自己。”
秦墨切了一聲沒搭理他。
聯盟給季後賽的時間都是每周的黃金時間,這周排到了周六晚上六點整,休息室裏,青衣過來串門。
陌塵和青衣有一種上單間的惺惺相惜,見好友進來就是一個擁抱,嘴上還不忘調侃:“喲,過來偷情報?”
青衣笑:“滾你大爺,我們第三輪成績可比你們好多了。”
“那你過來乾嘛?”
青衣無奈拿出一張周泰清的照片:“一個朋友托我的,他玩中單的,希望集齊聯盟所有中單的簽名照,回頭誰進了總決賽,就把照片貼牆上做法,許願再拿一款FMVP皮膚。”
周泰清一臉無語地接過照片。
楊霽問:“路醫生也來了?”
青衣點頭:“嗯,第一排正中間。”
秦墨奸笑:“喲,家屬位。”
青衣白眼看他:“要你管,走了。”
*
可比賽卻並不如青衣賽前的狠話那般順利進行。
導播的轉播鏡頭一一掃過IF戰隊的成員,幾人的臉上透著嚴肅,焦急,隊長青衣的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全然不似剛剛在休息室裏和人談笑的樣子。
鏡頭掃過大屏幕上的比分,一個大大的3:0
Win戰隊手握四個賽點。
自從KPL開賽以來,還沒有過讓三追四的先例。
冷汗從青衣的臉頰上滑落,解說還在一旁儘力挽尊:“我覺得IF戰隊這麽去形容他們吧,他們就像是一隻沉睡的野獸,打到現在其實一直都還沒有蘇醒過來。”
淺秋也幫腔道:“是的,其實IF戰隊從選手個人的操作意識上都沒有問題,就是在配合和今天的狀態上一直醒不過來……”
青衣在內心冷笑,明明就是對麵把他們研究透了,每次團戰前,就似乎是把他們的動作路線都摸透了一般。
他轉頭看向楊霽的方向,那個人還是拿著那張薄薄的A4紙,眉目帶笑地和隊員們交代著前期打法。
這個人,真就是這麽可怕嗎?
BP階段,前三樓,射手對位就都已亮牌,魯班七號對伽羅,大射對大射的對決。
“青衣,這把你來戰邊吧,”IF戰隊的教練無奈,“我們拚一把。”
青衣看了一眼自家教練,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拚一把。”
很多時候,戰邊是可以救世的。
夏洛特。
鎖下英雄的時候,青衣做了個深呼吸,調整了下坐姿:“兄弟們,加油!”
“加油!”
陣容鎖定,藍色方IF戰隊,打野溫璟-楊玉環,上單青衣-夏洛特,中單星軌-西施,射手霧眠-伽羅,輔助酤酒-莊周。
紅色方Win戰隊,打野孔明-海諾,上單陌塵-姬小滿,中單Qing-嬴政,射手時鐘-魯班七號,輔助晴安-魯班大師。
楊霽還是照舊和隊友們做著大體思路的布局:“我們儘量就是運營消耗轉線,海諾這個點做好牽製,嬴政這個點,配合魯班七號打一個平推。”
“我們期待一下這手打野海諾,IF戰隊這邊也是選擇到了西施來做一個留人,”瀾軒簡單分析著兩邊陣容的關鍵位子,“那麽我們進入今天的第四局對抗,Win戰隊賽點局——”
“對麵邊開,海諾在我這裏,”青衣剛到線上,就麵對著兩人,不得不撤退在塔下清線,還要負責報點,“海諾往中走了。”
溫璟這邊卻選擇了中開,可中野輔的一起吃線,卻讓星軌的西施無法順利升到二級,給到對麵威脅。
清掉中線後卻貪了對麵的三豬,晴安對周泰清道:“我跳上去,你就平A,西施沒吊,不怕的。”
周泰清自然看的明白這裏麵的細節,不光西施沒威脅,楊玉環交了懲戒也沒傷害:“行,看我至尊平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