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這動作太過突然，003被他拉得全身失重，手胡亂揮舞著以尋找支撐點，卻在往下按時不小心碰到一個什麽東西。他未能反應過來，因好奇又捏了兩把，感覺到手底下的東西不再柔軟，003突然僵住。
等等……這不會是……
003不可置信地正要往下看，卻突然被211反手扣住手腕，粗重的呼吸聲從發頂傳來，短碎的銀絲隨風而動，撓得他側臉發癢。
“老師，別動。”
極度隱忍的低喘糊住了他的耳膜，003眨了眨眼，眼前因電影院燈光未開而一片黑暗，也讓他身體上的所有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他感覺到一隻手順著自己的手腕摸了上來，然後停在他小臂處，211仿佛被泄了所有力氣，他彎身趴在003肩上，聽上去已經在失控邊緣：“老師，還不放開嗎？”
！
003如夢驚醒，他慌裏慌張地放開了手，然後撐著他的雙腿就要起身，卻被人按住後背。
003動彈不得，兩人現在的姿勢太尷尬，這又是在電影院，他不想讓其他人發覺自己的處境，隻得低聲喊：“211？”
211理智瀕臨崩潰，剛剛由003帶來的酥麻感覺還在，他現在幾乎已經聽不進任何聲音。他隻低頭看著003：這是他的老師，從小教導他禮義廉恥、要他行端坐正的人，此時卻這樣無措撐倒在自己腿上，就好像、好像……
211眸光晦暗不明，有那麽一瞬，身體的激素差點調動他的手，211強忍著按下003的頭做一些不好事情的衝動，隻是輕輕摸了把老師的頭。
發質柔軟，仿佛他這個人一樣乖順溫和。
“老師剛才太不小心了。”
再一開口，211聲音乾啞得不成樣子，他將人拉起坐好，目光落到003胸口的那支玫瑰上。
鮮花嬌嫩，離開水和土壤幾個小時已經開始黯淡，又因為他們兩人剛才的動作被揉亂，掉了兩瓣在地上。
211低身將那兩片花瓣撿起來用紙巾包好，然後收進兜裏，有些可惜地說：“掉了。”
003現在沒心情再管花不花草不草的，隻猶豫著問：“剛才……”
“老師還在回味嗎？”211很自然地從他心口的口袋裏抽出那支玫瑰，大拇指從花心開始揉壓、再一點點往外擴散，仿佛想讓這朵殘敗的花盛放得更大，語氣戲謔，“雖然是不小心，老師要是覺得不公平，我可以幫你也弄一下。”
003：……
這這這……這種話是能說的嗎？
饒是他平時再牙尖嘴利，這會兒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隻愣愣張嘴：“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老師還想？”
211拇指輕碾著花蕊，力氣不小心用大，將中間部分蹂躪得淩亂不成樣子，然後又重新放進003的口袋裏。
跟白天在003麵前的賣傻裝愣不同，現在的211看起來危險極了，“其實也沒什麽好羞恥的，大家都成年了，有需求是正常的，老師你要真的想試試別人給你弄的感覺，我可以幫你。”
003：……
“都說了沒有！”
他聲音不小心升高，在安靜的電影院裏有些刺耳，003回過神來，難堪地兩手捂住了嘴，又用餘光看了看四周，沒聽到人抱怨才鬆了口氣。
他轉過頭去看旁邊，卻見堵著他們出路的情侶中有一人因害怕躲進了另一人懷中，後者輕輕拍撫前者脊背，像哄孩子一樣溫柔撫慰。
003：？
他又看向前方，前一排同樣處於角落位置的情侶已經抱在一起啃得難舍難分，曖昧氣息混含著口水聲，聽得人臉紅耳熱。
003默默別開臉，又看向後方。
好在坐在他們後麵的人還算正常，其中一個應該是上廁所去了，隻有一個人坐在那裏，身脊仰在座椅上，看上去是在安靜看電影。
003這才鬆了口氣：他就知道這個世界還是有正常人的。
他剛要轉回來，就聽到後麵的男人傳來一陣悶哼，然後手往下按著什麽，003疑惑下視，就看到一顆聳動的……頭？
003瞪大雙眼，差點石化。
不是……等一下……
這裏不是電影院嗎？
電影院裏全都是情侶也就算了，為什麽還都在做那種事情？
他是誤入了某種花的世界嗎？
從來沒有過的感官刺激直擊天靈蓋，003甚至忘了轉頭，他很想質問一下211帶他進的到底是什麽鬼世界，卻突然後腦處傳來一道重力，211扶著將他的頭轉了回來，聲音冷淡沙啞：“看電影。”
003也很想把注意力集中到電影上麵，然而他一睜眼就看到一張流著血淚的長發女鬼，003一個激靈，迅速閉眼，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
偏偏211似乎不察，還關切地問：“老師，你沒事吧？”
“沒事。”003表麵搖頭，其實暗暗把這個虧記下了。
他！絕！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熬到一部電影看完，四周的情侶陸續起身，003揉了揉發軟的腿，差點沒站起來。
反而是211居高臨下，朝他伸出一隻手：“要我幫忙嗎？”
“不用。”
003自以為凶惡地瞪了他一眼，絲毫不知道自己紅著眼尾生氣瞧人的樣子有多惹人憐愛。
211喉嚨一咽，眸色愈加幽深起來。他抬手按在003眼尾處重重擦了擦，後者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戒備地問：“你乾什麽？”
211手一頓，改為003將被風吹亂的頭發勾到耳後，然後露出003最習慣的、也最容易放下戒心的無辜笑容：“看老師頭發亂了而已。”
003：……
211有些委屈：“老師現在這麽嫌棄我了嗎？”
003：……
論據充足，有理有據。
他成加害者了？
003試圖掙紮：“你剛才弄我眼睛……”
“跟頭發挨得太近了，沒看清楚。”211認錯態度良好，反而讓003不好意思起來，“老師，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
003：……
這還能說什麽？這他還能說什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除了原諒，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003嚴重懷疑自己中套，然而211眼神實在真誠，真誠到他稍微起了一點懷疑的念頭就覺得過意不去，隻好把這念頭按下。
“那你……”
他剛要再問，卻突然不及防被人從身後扯住了手。身體的不受控製讓他發出一聲驚呼，003蹙眉就要詰問，卻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噓。”
也不知道211是怎麽找到的這個旅遊景點一樣供人拍照打卡的電話亭的，003周身的空間被他儘數擠占，幾乎動彈不得。偏211還像毫無所查似的，他胸膛壓著003的胸膛，明明初春，卻無端引起一股燥熱。
211似笑非笑地看著003，眼裏仿佛蘊藏了廣闊的辰星：“老師，外麵有人。”
003：……
有人就有人，關他什麽事？
他們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