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不知道9569嘴裏那個“師哥”是什麽來頭，在他說完那句話後，211一向從容不迫的臉上竟然少見地露出緊張。

他不準痕跡地看了眼003，隻讓他好好休息就走了出去，臨出門前還不忘囑咐9569在這裏陪他，每一個舉動一句話都透著關心，但003卻覺得……

211好像在防著他？

不對，不止。他讓9569留在這的舉動看上去像是關照，003心裏卻又另一種感覺。

望著被211關上的門的探視視線被人阻攔，9569不知從哪兒拿出幾本雜誌：“看小說嗎？”

“不了。”003神情複雜，“你們辦公室還有這種東西。”

“平常工作太無聊了，閒下來的時候打發時間用的。”

9569又把那幾本雜誌收了起來，“渴嗎？餓嗎？要我給你弄點吃的喝的嗎？”

“不用這麽麻煩。”003重新坐好，好奇地問，“你剛才說的師哥是誰啊？”

“老師以前的學生。”9569並沒有深入解釋的意思，“那你要休息會兒嗎，辦公室的隔間有床，你要是累了可以在那裏睡會兒。”

“……那也不用。”003扶額，“你老師以前還有過學生啊？”

看來這些年211變化確實很大。003還記得211以前很討厭跟別人接觸，有一回他撿到個小孩放在身邊養了幾個月，211嫌棄得跟什麽似的，任他當時說了多少遍關愛幼小都無濟於事，沒想到現在反而學會了教人子弟。

……話說那小孩叫什麽來著？

記憶過於久遠，003想不起來，也沒放心上，反而是剛才211的態度更讓他在意：“我能去看看嗎？”

“不行。”9569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老師不讓。”

“……”還真是直白的回答。

雖然猜到是這個答案，003還是有點失落。但他向來是有自己的主意的，211不讓怎麽了？他不讓就要聽他的嗎，難道還能限製自己的人身自由嗎？

不讓他去？那真不好意思，腳就長在他身上，它現在不聽使喚想走一走，他們還能攔著嗎？

003的手不斷撫著水杯邊緣，突然站了起來，斟酌道：“既然211不在，我現在想回去了，應該……”

“這個可以。”9569點頭，“需要我送你嗎？”

這麽順利？

003有點驚訝，他還以為9569會阻攔來著。

不過吃驚也隻是一瞬，003很快恢複正常，突然不知道9569是怎麽想的了：“不用了，我認識路。”

9569也不強求，他蹲下身去清理003剛用完的紙杯，頭也不抬：“直接往前走就行，我老師跟師哥在一樓大廳進去左手邊第三個辦公室見，你別不小心走錯了啊。”

“……”

前一隻腳剛踏出新科處門口卻不知該去往何處的003遲疑地回過頭，9569已經把那隻空紙杯扔進垃圾桶，察覺到他的目光後抬頭：“要我送你嗎？”

“……不用。”

003欲言又止，還是什麽也沒說，直接走了。

雖然9569的態度很奇怪，但現在顯然是211的事更重要。

他幾乎確定211有什麽事瞞著自己，坐著電梯往下之後找到9569說的那間辦公室，隻站在門外聽了會兒，果不其然聽到了211的聲音。

他大概下來得急，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好，站在門口的003能隱約聽到裏麵的爭吵，但這也是極限了，非常事件館的建材特殊，隔音極好，哪怕半掩著門，裏麵的聲音並不真切。

003湊近了聽，才剛聽到幾個諸如“關我屁事”“我就樂意”之類的字眼，一個館內的員工走了過來：“您好，需要幫助嗎？”

他嘴裏問著是否需要幫助，眼神卻極為不善，仿佛隻要003說錯話，就要呼叫安保人員來抓捕他似的。

003這才意識到自己手扒著門耳朵貼著門縫的姿勢有些可疑，他連忙站好，尷尬地擺擺手：“我剛路過，聽到有人吵架，有點好奇。”

工作人員臉上的防備鬆懈了點，不過卻添了責備：“這種熱鬨少湊，容易出事。”

003瘋狂點頭認錯，態度非常良好：“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我的意思是別人的熱鬨可以看，他們兩個的不行。”

工作人員小心把門關好，大概是覺得自己一開始的語氣太強硬，他耐心解釋，“其實我們平時上班無聊的時候也喜歡看熱鬨，不過這對師生都有病，每次打起來不管人的，你就在外邊看著，容易被誤傷。”

“……”003不可思議地問，“他們還打架？”

“是啊。”工作人員嘆了口氣，“分別看上去都人模人樣的，隻要湊在一起就掐，係統界都步入文明好多年了，就他們倆，還跟在原始社會一樣。”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奈，003卻從這段話裏捕捉到其他有用的信息，假裝不經意問：“他們經常打架嗎？”

“那倒是不經常。”工作人員往那邊看了一眼，頓了頓補充說，“他學生不定期來找他一次，中間隔短的幾個月長的幾年都有，頻率不高，但目前還沒一次是不打起來的。”

……

003想象不出211跟人打架的場麵，他記憶裏的211是極其內斂的，就算生氣也不會大吵大鬨，而更擅長陰陽怪氣地嘲諷，至於打人……就更沒見過了。

他問：“他們為什麽會打起來？”

既然注定了每次都要鬨起來，211那個學生又為什麽執著來找他呢？

“好像是因為那個老師，他自己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