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夏對小臨果的保護欲很強,老爺子也能看出來,所以雖然他覺得遺憾,但是也沒有去更接近小臨果。
秦遠湛還在病房,臨夏既然過來了,也跟著老爺子過去看了看。
秦遠湛恢複得不錯,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臨夏身上,然後才又看向臨夏懷裡的小臨果,嗓子因為太久沒喝水所以有些沙啞:“今天怎麼把她帶來了?”
“林雅去上班了。”臨夏沒什麼解釋。
她其實沒什麼好和秦遠湛說的,隻不過老爺子剛才順便提到了秦遠湛的情況,還有周家的事情,她就不得不來看看秦遠湛了。
老爺子沒在這邊待多久,就和劉叔一起回自己的病房了,他現在還在醫院裡療養著。
病房裡隻剩下三個人,除了小臨果時不時咿咿呀呀的聲音,就沒再彆的了。
秦遠湛坐在病床上,注意力忍不住被小臨果吸引過去,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趴在臨夏懷裡,自己玩著自己的手指都能笑個不停。
他漆黑的瞳孔裡逐漸軟化,像是鋪上了一層綿軟的雲朵,帶著溫柔和小心翼翼。
仿佛害怕自己的眼神太過灼熱,而嚇到小臨果。
但灼熱不過片刻,他似乎又想到什麼,那那些溫軟褪去,又都凝華成了灰色的霧。
他嗓音很緊,說話也是一字一頓,像是很艱難苦澀:“臨夏。”
她抬眸,眼裡情緒淡漠。
秦遠湛閉了閉眼睛,問:“生她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害怕?”
臨夏睫毛抖了抖,她沒想到秦遠湛會這樣問。
害怕嗎。
當然害怕。
她一個人在南城,即使有謝潯的朋友幫忙,但很多事情也得自己做。
尤其是,在順產到中途,要改剖腹產的時候,她身上已經使不上力,卻還要顫抖著手自己給自己簽字的那一刻,臨夏其實很崩潰,也很想放棄。
孤單是瞬間的,而那一刻照在她身上的光隻有手術室裡明晃晃的燈。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還有一場生死難料的手術。
臨夏怎麼可能不絕望。
可那些事,她還是挺過來了。
咬著牙一點一點的挺過來了。
秦遠湛現在問她害不害怕,她又怎麼回答呢。
她沉默了會說道,“還好。”
“對不起。”很輕的一聲,秦遠湛說:“臨夏,對不起。”
臨夏沉默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好一會才開口,“沒用的話就彆說了。”
她說完抱著小臨果起身,走了。
秦遠湛靠在病床上,似乎還能感覺到臨夏留在這裡麵的一絲氣息,他抬起手腕,擋住自己泛紅的眼眶,下頜線繃得很緊。
臨夏說的沒錯,他的那句對不起,確實沒用。
他就是個混蛋。
天底下最大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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