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夏的話是看著秦遠湛說的，她在試探秦遠湛。

然而秦遠湛麵容平靜，隻是抬了抬眼皮，他問：“是嗎？”

“你知道是誰嗎？”臨夏追問。

能夠請動梁齊給薑茵茵做辯護律師，而且還讓薑茵茵說出那種話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不低。

臨夏在腦子裡想了所有她在滬市認識，並且和秦遠湛有關聯的，都沒想出來一個人選。

所以她隻能直接問秦遠湛。

秦遠湛看著她，黑眸深邃，看上去很沉靜。

半晌後，他眼瞼輕動，“不知道。”

臨夏定盯著他看了下，沒看到什麼異樣的情緒，她咬咬唇抽回視線。

鐘慧又問了好幾個問題，臨夏一一作答，都和材料上寫的差不多。

“好的，具體情況我都了解了，之後還有問題我會再找你。”鐘慧說完，遞給臨夏一個東西：“一些程序手冊，你可以看看。”

臨夏道謝準備離開，要出門的時候正好張筱進來，她手裡拿著一個信封，“老師，東西已經拿過來了。”

鐘慧頭也不抬，“給秦總。”

臨夏目光一頓，怪不得秦遠湛一直沒走，她抿抿唇，出了門。

而辦公室裡，鐘慧做完手裡的事情，抬頭看向秦遠湛，她推了推眼鏡：“秦總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沒有的話我還有其它事要處理。”

秦遠湛麵容不改，隻說道：“鐘律師覺得自己和梁齊比起來，有多少勝算？”

鐘慧一頓，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隻是秦遠湛是目前南方律所的大客戶，所以哪怕她心裡有不解，仍舊說道，“我不會說百分百，但我會對每個案子都負責。”

臨夏在外麵等了有十分鐘，秦遠湛才從裡麵出來。

臨夏繃了繃唇角，起身朝著他過去。

秦遠湛看到她，放慢腳步，臨夏也不拖遝，開門見山的問他，“你不是在滬市嗎，為什麼會在津南，又為什麼在這裡？”

秦遠湛黑眸輕垂，不過一秒又很快抬起，麵無表情的看向前方：“臨時回來簽一個合同，淩華要更換律所了。”

臨夏又問，“鐘律師這裡，是你安排的？”

她現在想想，才發現那麼多巧合。

為什麼李爍那天晚上會專門打電話過來讓她第二天就去淩華，為什麼剛好又能夠碰到鐘慧。

這實在太巧了。

而巧合過多就不是巧合。

她跟著秦遠湛出去，停在秦遠湛的車前。

臨夏心裡情緒洶湧，她抬眼望向秦遠湛，眼神乾淨，語氣也很正經：“秦遠湛，如果是你安排的，我很感謝。”

臨夏這句話是真心。

畢竟津南最好的律師都在南方律所，而鐘慧又是其中翹楚，有她的幫忙，臨夏確實會更安心一點。

她和秦遠湛之間雖然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多。

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她真心感謝他。

秦遠湛隨手給車開鎖，他轉眸看向臨夏，眸光很淡，又像裹挾著多少情緒似的，看上去很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