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夏看向秦遠湛,原本想從他眼裡看出來些許什麼情緒來,畢竟警察的話他也聽到了。
然而秦遠湛臉上卻並沒有什麼波動,他正好抬眼和臨夏對上,眸光平靜的仿佛和他沒關係一樣。
臨夏唇角微動,她沉默片刻問秦遠湛,“你聽到了嗎?”
秦遠湛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他黑沉的眼睛短暫的凝視了臨夏片刻:“酒店的問題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臨夏剛剛說酒店的房間被人動了手腳時,語氣帶著她自己都沒發現的遲疑與緊張。
秦遠湛盯著她,語氣下沉兩分,“這裡是滬市不是津南,臨夏你連最基本的安全意識都沒有了嗎?”
他語氣裡突然的指責,讓臨夏一頓,原本到嗓子裡的話都轉了個方向。
直過了會,她才反問秦遠湛,“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秦遠湛,我覺得你和薑茵茵之間的關係,應該不用我再提醒你一次吧。”
她說完又低下頭,輕輕的嗤笑一聲,“不過現在,我覺得你應該沒有時間來關心我的事,沒人告訴你嗎,於清文已經指認薑茵茵了。”
“公理之下,正義不朽。”臨夏看向秦遠湛身後那麵牆上貼著的一副宣傳畫,逐字逐句的將上麵的話給念了出來。
最後一個字落下,她目光又落在秦遠湛身上,眼裡的情緒很淡,但又很明顯,就像在審視他一樣。
臨夏也確實是在打量秦遠湛,在津南的時候,秦遠湛能無限度的容忍薑茵茵。
那現在呢?
現在他又還能為了薑茵茵做到什麼地步呢——
她的打量沒有掩飾,李爍看著她,眼裡有過半點擔憂,他遲疑片刻說道,“臨夏,秦總之前是因為……”
“李爍。”秦遠湛清冷微沉的嗓音打斷了他的話,他一頓看向秦遠湛,終究是沒再開口。
事情都弄清楚了,臨夏在滬市遇到的問題基本都是出自薑茵茵之手。
顧北站在臨夏身旁,他挺著腰,斜睨了眼秦遠湛,然後問道:“還有什麼需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得督促她吃晚飯了。”
“暫時沒有,再做一下筆錄就行,之後應該還會再聯係你們過來。”
顧北點點頭,他垂目看向臨夏,十分自然得將自己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戴在臨夏頭上,他語氣認真:“外麵在吹風,一會出去彆感冒了。”
臨夏嗯了聲,在警察那邊做了筆錄,就跟著他出去。
在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住腳,又回眸深深的看了秦遠湛一眼。
秦遠湛一直沒動,他沉默的看著臨夏跟在顧北身後離開,就連視線也禁錮在了那個方向?
“秦總。”李爍看著他的模樣,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您為什麼不告訴臨夏,之前會保住薑茵茵是為了淩華的機密,而且這次於清文那邊鬆口,也是因為……”
秦遠湛眉心微不可察的皺了下,他幽幽收回目光,麵無表情的說道:“說那些有什麼用?”
李爍說:“但是臨夏根本不知道。”
“她不需要知道。”秦遠湛沉聲,他和李爍一起出了辦公室,外麵果然起了風,吹拂在臉上刮的生疼。
秦遠湛看著外麵那棟高樓大廈上閃爍的巨大廣告牌,眼裡泛著濃霧般的情緒,將最下一層的波動給壓了下去。
他問李爍,“總部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他們還是對我意見很大?”
淩華總部的董事會,現在基本都被何家人給占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