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厭立於牆邊的綠植旁,他才二十出頭,哪怕氣質再冷然,臉龐也帶著股少年氣。
走廊上的暖光貼在他身上,把他和臨夏相似的那雙眼睛點綴的幽深了不少。
臨夏上前的步伐一頓,她垂目片刻,才淡淡看向臨厭,“臨、厭。”
她一字一頓,尤其把臨字咬的格外重。
臨厭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他沉默的看著臨夏,眼神和那天在酒店裡的彆無差彆。
走廊上人來人往,外麵舞池裡的音樂也能傳進來,然而臨夏和臨厭之間,卻寂靜不已。
兩人都默契的沒再開口,又都能在對方臉上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
臨厭掀了掀眼皮,眼裡的冷漠仿佛觸不到邊際,他看著臨夏,“臨昊生經常提起你。”
臨夏眉心一動,“是嗎?”
“他很愛你。”分明在說愛,但青年沒有語氣的嗓音,卻讓臨夏聽不出多少暖意。
相反,還讓她有股難以言說的憋悶感。
她睫毛輕輕顫了下,平穩好心裡的情緒,她問臨厭,“你一開始就認出我了?”
臨厭沒有隱瞞:“我看過你的照片。”
他語氣很平靜,所以臨夏也看不到他眼底藏著的一抹嘲諷。
但她能察覺到的是,臨厭來找她,並不是為了和她確認身份。
相反,他身上還帶著一種極淡的疏離感,和高高在上的審視。
臨夏迎著臨厭的目光,“你在這裡等我,不是隻為了說這個吧?”
臨厭眉頭挑動一下,隨後漫不經心的摘下旁邊綠植的一片綠葉。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那片綠葉摩挲片刻,似乎又覺得沒什麼意思,隨手就將那片葉子扔進了綠植的花盆裡。
他回答臨夏:“不,我就是想看看而已。”
“看什麼——”
臨夏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臨厭背後的走廊上過來一個人影。
秦遠湛麵無表情的過來,他在臨夏麵前站定,“紅瀾臨時修改了新的條規,資料最好趁早修改。”
臨夏被他這一打斷,原本想問臨厭的話就隻能收了回去。
她抬眼看向秦遠湛,眉心攏起。
秦遠湛的視線卻已經看向臨厭,黑眸之中帶著臨夏看不懂的情緒,眉骨下壓著,語氣偏冷,“秦二公子似乎對淩華和秦家的合作很不滿意,臨總經理最好費點心。”
臨厭垂下睫毛,漫不經意的回答:“在乎他做什麼?”
秦遠湛意義不明的笑了聲,“我不喜歡意外。”
臨厭沒什麼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包廂。
而他轉身的時候,連看臨夏一眼都沒有,似乎已經忘記還有她的存在。
直到臨厭的身影徹底消失,臨夏才看向秦遠湛,後者的情緒已經又平複成了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他低眉掃了臨夏一眼,聲音很淡,“走了。”
臨夏跟著他出去,滬市前兩天才下過雨,天氣降溫的厲害。
一上車,秦遠湛就沒有說話,隻是閉著眼在休息。
臨夏腦子裡將臨厭和她說話時候的場景又重新上演兩遍。
“彆和臨厭接觸太深。”秦遠湛突然的開口打斷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