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夏姐,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薑茵茵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臨夏心裡的思緒。
臨夏下頜線緊繃片刻,又恢複成淡然模樣。
她沒語氣的說道:“該說的不該說的你都說了,多還是少,有什麼差彆。”
薑茵茵臉上劃過一抹異樣,她下意識扭頭找秦遠湛。
秦遠湛沒看她,反而從病床旁邊的櫃子上拿起桃桃的病曆日記,他翻看兩頁又放回去。
他身上那股冷沉的氣勢有些唬人,桃桃縮在被子裡,眼巴巴的看著他。
片刻後,他幽幽抬起睫毛看向臨夏,沒多的情緒,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顯得格外的意味深長。
臨夏心裡一沉,她麵無表情的頂著秦遠湛的視線,“秦總也想指教我怎麼和我妹妹相處?”
秦總兩個字被咬的格外清楚,臨夏現在心裡並不舒服。
薑茵茵柔柔綿綿的,說話卻藏針帶刀的想要挑釁。
偏偏臨夏現在還沒有證據。
嘖。
臨夏麵上不動,眼底思緒卻洶湧,茶色眼瞳看上去,都比平時要清冷兩分。
男人低沉又毫無起伏的嗓音響起,帶著漫不經意,“我教你的還少?”
臨夏擰起眉心,又聽秦遠湛輕嗤了聲:“但凡我教你的,你又有哪樣學好了?”
“我讓你來合城,是為了處理周國兵遺留下來的爛攤子,結果你反而更會找事。”
秦遠湛黑色瞳孔裡倒映出臨夏的麵容,他唇角微動,淡淡道,“你自己家的事情處理不好,就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你?臨夏,你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可真高。”
他聲音不緊不慢,帶著一股散漫的居高臨下。
臨夏卻隻覺得難以呼吸。
秦遠湛是多精明的人,就臨夏和薑茵茵那短短幾句的對話之中,他就能猜透臨夏在想什麼。
所以他在猜透以後,偏袒了薑茵茵。
順便明嘲暗諷臨夏兩句。
那種被人打臉的難堪感,讓臨夏微微握緊拳頭。
但她仍舊看著秦遠湛。
她骨子裡的那股倔強的勁兒,讓她低不下頭。
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轉移到一旁的薑茵茵身上。
薑茵茵正看著秦遠湛,雖不明顯,但眼裡也帶著笑。
她聲音很小,“阿湛,你彆這樣說。”
薑茵茵抬眼,衝著臨夏笑了笑,像要勸她,“臨夏姐,你彆介意,阿湛說話就是這樣。”
臨夏神情發冷,薑茵茵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說是她不對。
病房裡還有其他病人,說話聲不絕於耳,臨夏睫毛垂下,小小的緩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有些話爭論多了也沒意思。
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她說什麼都是錯,說什麼都是在冤枉陷害薑茵茵。
臨夏指節掐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