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屋本來就在一樓,沒幾步也就到了。
昏黃的燈光按開,屋子裡的擺設幾乎沒變過,隻是蒙了不少灰塵。
外公蹣跚著往房間裡走,臨夏站在客廳,打量著這間老屋。
她曾經一直想帶秦遠湛來這邊,來這個她長大的地方。
可秦遠湛太忙了,忙到連這個小區的名字都沒時間聽她說完。
臨夏一開始還能安慰自己,沒關係,還有時間。
後來慢慢的,她就不再在秦遠湛麵前提起這裡了。
因為他好像並不在乎。
臨夏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挺笨的,明明人家態度已經那麼明顯,偏偏她還要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做夢。
外公出來的時候,眼眶泛著紅,臨夏知道他這是觸景生情又想起外婆了。
扶著老人家上車以後,臨夏卻並沒有將車開回療養院,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魚頭湯店。
這是一家老店,臨夏小的時候,外公時常帶她過來。
“我想你晚上沒胃口,不如過來喝點鐘嬸熬的魚湯。”臨夏一邊說著,一邊將外公扶進店裡。
門店是很多年以前的了,所以裝潢也老式,玻璃門一推開,就能看清整個大堂。
正對著大門的一桌,是一對中年夫婦,臨夏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那個男人,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她扶著外公在裡麵的一桌坐下,正點好單,就看見玻璃門又被推開,隨即是一聲讓臨夏眼皮一跳的聲音:“爸媽,我們回來了。”
薑茵茵手裡拿著一個袋子,她放到桌上,語氣帶笑:“爸,這是阿湛給您買的補品,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您還要多休息呢。”
臨夏指尖微僵,隨即又聽見一陣輕微的開門聲,以及秦遠湛低沉的嗯了聲。
外公自然也能聽見秦遠湛的聲音,他回頭看了下,就沉下臉,隨後站起身看向臨夏:“夏夏,送我回去了。”
很顯然,他並不想看到秦遠湛和薑茵茵。
而薑茵茵因為外公的這一聲,也看見了臨夏。
她微微一愣,隨即伸手挽住秦遠湛的胳膊,親昵的和他說著,“阿湛,看來我爸爸推薦的這家店確實不錯呢,連臨夏姐都來這吃飯。”
秦遠湛麵色如常,“確實不錯。”
臨夏坐在老舊的椅子上,思緒卻不可抑製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秦遠湛對吃的挑剔,這種街邊小店,他向來是嫌棄的。
至少和她一起的時候,是嫌棄的。
臨夏心裡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波瀾起伏,隻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再對比一下,想看看秦遠湛當真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能做到什麼地步。
應該不是像對她那樣,連陪她回老屋的時間都沒有。
臨夏唇角扯了下。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旁觀者。
一個並不光明正大的旁觀者。
因為她好想知道,秦遠湛會怎麼去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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