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也沒想到是臨夏,眉梢明顯上挑了下,他走過來問:“你對藝術策劃就這麼感興趣?”
臨夏笑了下,“好巧。”
“不巧,這是我負責的展。”謝潯聲音寡淡,他指著臨夏背後的那副被掛起來的畫說:“展覽今天剛開,你是第一位參觀者,但是現在需要調整一下這副畫的位置,所以需要閉館。”
臨夏跟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沒發現什麼問題,她說,“這個需要調整什麼?”
謝潯瞥她一眼,“光線問題,不同的光線給物品帶來的情感都不同。”
“物品也有情緒?”臨夏重複著這句話,她覺得這個說法很有意思,但又不好打擾謝潯工作。
轉身剛要走,就聽謝潯叫住她:“你可以繼續看看,我隻調整這裡。”
臨夏在裡麵又轉了一圈,謝潯就已經調整好位置,臨夏再抬頭看去,果然和剛才的感覺不一樣。
這種感覺還挺微妙。
從展館出去的時候已經七點多,時間晚,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臨夏看了下手機,秦遠湛沒聯係過她,估計是根本沒在意她去哪兒了。
臨夏垂落的睫毛忍不住顫了下,接著她沒什麼情緒的將手機又放進包裡。
“你住哪裡,我送你過去。”走神的瞬間,身旁響起謝潯的聲音。
臨夏不想麻煩他,“不用,我打車就好。”
“這邊很難打車。”
謝潯執意把她送到酒店,臨夏才想起她應該請謝潯吃晚飯,然而謝潯說自己一會還有事。
臨夏有些遺憾,“那隻能下次了。”
她說完就推開車門準備下車,結果剛下去,就碰上周沅從另一輛車上下來,身後自然跟著秦遠湛。
周沅也沒想到會碰見臨夏,聲音微涼的開口:“臨秘書膽子可真大,當著老板的麵逃班”
她說完,秦遠湛就走了過來,路過臨夏身邊時隻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就收回視線,抬起長腿就走。
臨夏站在車旁邊久久沒動,直到謝潯提醒了她一聲,她才反應過來,連忙低聲道歉。
謝潯雙手撐在方向盤上,看了她一會才擰著眉心說,“有事可以聯係我,晏書錦讓我這段時間照顧你。”
臨夏頓住,怪不得謝潯對她這麼好,原來是因為晏書錦的囑托。
她搖搖頭,轉身也回了酒店。
然而電梯在八樓停下,她一出去,就看見秦遠湛等在她的房間門口。
臨夏腳步一頓,秦遠湛聽見腳步聲,抬眼看見她,麵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開門。”
臨夏沉默著開了門,秦遠湛先她一步進去,他一直不說話,隻能臨夏先開口,“找我什麼事?”
秦遠湛聽到她的話,掀起眼皮看向她,“臨夏,我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
臨夏呼吸一窒,秦遠湛對她寬容?
秦遠湛眉眼冷冽,他看著臨夏的眼神如同一汪寒潭,毫無波瀾,臨夏被他看的忍不住有些顫抖。
“想辭職?”半晌,秦遠湛輕嗤了聲,他黑沉的眸子裡隱了些難言的怒火,他一字一頓的說道:“臨夏你就算現在想滾,違約金付得起?”
臨夏頓了會,啞著聲音說:“我知道。”
“付不起就彆作。”秦遠湛這話就像一道驚雷似的砸在臨夏腦袋裡,讓她清醒許多。
確實她付不起違約金,她還得乖乖的跟在秦遠湛身邊。
隻是她作嗎?
臨夏動了動唇角,最終還是沒反駁。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