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我麵前提她!”
孫毅很激動,耷拉的皮膚都在空氣中顫抖。
那個女人,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說好跟他在一起,扭頭卻愛慕虛榮嫁給了他的大哥。
還不都是因為他不是嫡長子,因為他練毒剛好毀了容。
他不敢出現,怕嚇著她,所以打算先回家暗中調理,想著等到恢複到以前再來找她。
哪兒知回去的時候,家裡就多了一位嫂嫂。
儘管他那時蒙麵,可兩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他那時正是最敏感自卑的時候,心想肯定是靜芙發現了自己毀容,所以才嫌棄他的。
恨意就湧了出來……
孫毅怒吼,“顧震,你也不配做我的大哥,你明知道我有心上人,明知道靜芙是,你還娶她!你們都是故意的,故意給我難堪,故意羞辱我!”
顧震不用吼,嗓門都比他洪亮多了,“我不知道,你當時可沒有告訴我你喜歡女子的姓名,這都是巧合。”
孫毅不信,“世間哪兒有那麼多巧合,就是你見色起意,她愛慕虛榮,我知道你們的目的,隻是為了讓我這樣相信,好給顧青鸞解蠱是吧?”
顧震看他頭鐵,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扔給了孫毅,“好好好,我說的你不信,那你看看這封遺書。”
“你看看,你睜大你渾濁的眼睛好好看看,看你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孫毅倒要看看他們玩的什麼把戲,三兩下拆了信封,泛黃的紙張,熟悉的筆跡一瞬間就刺痛了他的眼。
直到看到結尾處,他忽然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不可能?
那日怎麼會是她啊?
顧震也激動了起來,“看到了嗎,看清了嗎,丙申年七月底,我剛成婚不久,就去了臨安,留靜芙在家三月,你醉酒,你做了什麼,要我提醒你嗎?”
他醉酒,侮辱了他的嫂子……
孫毅手抖的都握不住信紙,他那日不是睡得一個小婢女嗎?
他明明記得是婢女啊。
隻是因為無關緊要,那個婢女也沒有找來,他沒有放在心上,整日裡都是對那個女人的厭惡和挑剔。
怎麼會想到是她啊?
孫毅還是不信,“不可能,若是她,為什麼她從來沒告訴過我?”
“你要她怎麼說,怎麼說是小叔子強了嫂子!怎麼說腹中孩子不是我的?”
顧震怒了起來,“若不是因為鸞兒,我去翻閱靜芙遺物,看到了她的遺書,我時至今日,也被蒙在鼓裡!”
“你自己算時間,自己算,青鸞的出生時間。”
孫毅不算,他覺得轟隆一聲,天都塌了。
他一直恨著那個女人,恨她的孩子,恨大哥,一直利用的孩子,怎麼可能到頭來是他的?
“不,我不相信,你們都在欺騙我。”
他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出來啊?
顧震看他逃避,都氣笑了,“我騙沒騙你,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小時候鸞兒最親近的人是誰,最依賴的人是誰,若無一點血緣關係,你以為她真的就靠著你一點哄騙,對你言聽計從嗎?”
孫毅腦海裡一瞬間想起鸞兒小時候的模樣。
她很依賴自己,無條件信賴自己,對自己比大哥都親昵。
鸞兒小時候無知的說:“二叔你這麼好,要是我父親就好了。”
那時候,他有一瞬間的動容,希望鸞兒是他的孩子,可是看著她酷似靜芙的臉,又陰沉了下去。
他無比清楚鸞兒不可能是他的孩子,是那個女人和大哥的孽種,是背叛他的證據。
所以該死,都該死。
他把最後的憐憫之心都壓了下去,一心想要得到回顏丹。
回到意氣風發的時候,再也不用自卑的時候……
可是現在告訴他,原來他一直傷害的,是靜芙留給自己的孩子。
孫毅滿目淩亂,似承受不住要逃,猛地一吹口哨,暗處竟然跳出來幾具死士。
都是他練成的藥人,百毒不侵,沒有痛覺知覺。
一霎戰亂起,顧震奪過一把劍,親自與孫毅纏鬥起來。
“顧卓,你逃避有用嗎?你對靜芙,就是死了也彌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