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忽然問:“你還有一個哥哥是嗎?”
果然,是因為自己像他妹妹,才留她的吧。
紫蘇嗯了一聲。
高岩又問:“你哥哥多大?”
紫蘇為了貼近他,隨口道:“跟您差不多。”
“那我多大你知道嗎?”
紫蘇手一頓,“……您多大?”
“你猜?”
她隻打聽了高岩的身世背景,知道是容大哥的得力乾將,還真沒注意過年歲。
隻能瞎猜,“十七八歲?”
高岩笑了,“嗯,十七八歲。”
顯然,猜錯了。
她做窘迫的樣子,解釋,“奴婢的哥哥,差不多就十七八歲了。”
高岩又問:“你哥哥死了?”
紫蘇做失落狀,“嗯,和父母一起死在那場決堤裡。”
她一直垂著睫,看不見高岩的表情,隻知道沉寂了片刻,忽然,頭頂落下輕淺的力道。
“彆擔心,以後把莊子裡當自己家就行。”
見這個男人好幾次,第一次聽他這麼溫暖的聲音。
但是蘇媚隻想躲,她不喜歡被人摸頭。
可是今天已經兩個人摸了……
幸好,高岩很快收回手,順勢從她手裡抽走腰封,自己扣上,“下去吧,除了我起居用膳時間過來,平時你自己安排時間。”
“有不懂的,去問小五,至於住處,也讓小五給你安排。”
“謝莊家。”
紫蘇行禮,轉身離去。
出房門後,她在無人的走廊扒拉扒拉頭發,不喜歡被人摸頭……
尤其是他。
……
顧青鸞回去後,吃過午飯又睡了。
窗外落雨,滴答,滴答,像是秒針再走,慢慢的,聲音沉悶起來。
忽然,一陣疾風,呼嘯著穿堂而過,帶來了一層濃濃的濕意。
有道月白色身影忽然遮住了窗外濕漉漉的天,“鸞兒,窗邊潮氣重,你風寒才好,不要坐窗邊好嗎?”
鸞兒抬頭,眼睛黑的像是葡萄,隻是可惜,少了些許光澤,有些蔫噠。
“二叔,我想出去玩……”
二叔將她抱在懷裡,“可是下雨了,今天不出去好嗎,今天二叔給你做糖酥酪吃,好不好?”
說到這,鸞兒的眼睛才重新浸潤天光,“真的?”
二叔捏她嬰兒肥的臉,“當然是真的,走,二叔帶你一起去。”
隱月閣有一個專門的小廚房,二叔捏好團子,分一塊給鸞兒捏著玩。
有麵粉落在他儒雅的臉上,模糊了眼角那顆溫柔的淚痣。
鸞兒去幫他擦,越擦糯米粉越多……
然後,二人玩鬨起來。
風大,雨急,混進了女孩清脆的笑聲和男人爽朗的叮嚀,也體貼的漸緩些許,變成溫柔的細雨。
“好咯,剛出鍋的糖酥酪,鸞兒快嘗嘗。”
小鸞兒已經等不及去捏了一塊,燙的一直吹氣,不舍得放。
咬一口,軟糯甜香,摻著厚厚的牛乳味道。
“二叔,你做的糖酥酪真好吃,我以後要天天吃。”她腮幫子吃的鼓鼓的,煞是可愛。
二叔一個沒吃,就看著她吃,“那隻要小鸞兒乖乖喝藥,二叔就常給你做。”
說起喝藥,鸞兒眉梢皺成小老頭,很不樂意。
但是想想有這麼好吃的酥酪,她還是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