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爺剛毅的長相不同,二爺儒雅如書生一般,是個很和藹,又俊美的男子……
那時如詩和如畫剛來時,郡主跟她們也不是很親近,常常將她們扔到隱月閣外,自己去找二爺。
十歲在現代或許還為學習發愁的年紀,但是在古代高門大戶裡,就已經學會各種察言觀色了。
早聽過之前的那些丫鬟傳聞,如詩和如畫從不越矩跟著郡主一起進隱月閣。
隻是在外麵候著。
她們站在門外常聽隱月閣裡傳出郡主的笑聲,不過約莫一陣後,就會安靜很久。
郡主每次都會在隱月閣裡午睡一個時辰,故此,她們也從未多想。
如詩回憶到這,平靜的臉色有些微變,“一直以來,二爺待郡主的好,闔府上下都知道,奴婢也沒覺有什麼,隻是……有一件事,當時讓奴婢覺得有些奇怪。”
土明跟聽書一樣,好奇問:“什麼事?”
那天三月三十,天晴顧朗,郡主又去了隱月閣,說是找二爺討要生辰之禮。
三月三十一就是郡主生辰。
又如往常一樣,在隱月閣午睡了。
如詩如畫習以為常,而且主子睡了,做丫鬟的也能輕鬆些,兩人靠著院門口嘮嗑呢,忽然顧熙小姐跑了過來,非要找郡主玩,就溜進了隱月閣。
然後哭著跑了出來,說屋裡有蟲子……
如詩如畫怕嚇到郡主,也趕忙往裡進,卻被忽然出現的二爺攔住,“一個蜘蛛而已,她也大驚小怪,行了,我已經踩死了,你們退下吧,莫要吵著鸞兒。”
如詩如畫自然沒有權利硬闖,隻能乖乖退下,但是在關上門的一瞬,如詩好奇往屋裡床上瞟了一眼。
因為她從來沒有進過隱月閣。
這一眼看到郡主沒有蓋被子,嫩白的小手垂在床畔。
那種垂,不像是睡著了鬆散的垂,倒感覺像是死了,那種無力的垂下。
如詩為自己有這種想法嚇了一跳,再不敢看。
畢竟,那時她才十歲,冷不丁的冒出這種想法,回去後都沒休息好。
所以即便再過十年,如詩還是對那件事有印象。
她記得當日郡主回去後,神情很是蔫噠,然後就染了風寒。
如詩當時想肯定是二爺粗心,在午睡的時候沒有給郡主蓋被子所致。
國公府從不缺珍饈美味,名貴補品,郡主的風寒很快好了,可是打那以後,不知是不是如詩的錯覺,郡主似乎就沒以前那種瘋跑的活力了。
大夫說郡主不是足月而產,先天體弱,隻要多多滋補,並無大礙,後麵郡主氣色又慢慢好起來了。
而且,在郡主生辰過後,二爺就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的前一天,老爺從臨安趕回,與二爺在書房相坐良久,發生了什麼無人得知,反正二爺從那一走,再也沒回。
逐漸的,府中人開始更換,耳邊聽不到二爺,每個人都開始遺忘起來。
容九淵聽完,一臉凝重,“當時發現二叔走了後,青鸞沒有哭鬨嗎?”
如畫道:“有的,隻是哭鬨了幾天,後麵被溫氏安撫好了。”
那時約莫要用郡主襯托顧熙吧,溫氏很是無腦寵郡主,郡主像是有了新的依靠,就漸漸忘了二爺。
當時如詩並沒有覺得奇怪,人總是健忘的,再說他們也不敢提二爺,怕郡主又哭鬨。
這一避諱,就是多年。
如詩現在才覺出不對,這麼多年,郡主竟也沒有主動問起過一次呢?
是隨著年紀增長,小時候忘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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