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利用完我們楚家,就將我拋棄,天天去奔著顧青鸞,沒有容及過我一絲絲。”
“你每次去見她時,可曾看到了我的難過,你每次回來抱著我,身上帶著彆人的味道,可曾知道我是什麼心情?”
“你又可曾知道,我等你到失眠,而你卻夜夜笙歌,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陸行亦,你從不愛我,你找我隻是發泄,發泄你在顧青鸞那裡的失意,發泄你的孤獨,發泄你那不為人知的肮臟。”
“事到如今,我終於看透了,你就是塊冰冷的石頭,沒有人能捂熱你的心,也沒有人能阻止你的野心,你的愛我不稀罕。”
“你要給誰給誰,你去念彆人的舊情,不要在我眼前,也不要碰我,更不要說愛我,你的愛讓我惡心!”
氣急敗壞下,總是會口不擇言。
情緒堆疊下,理智就會被關起來。
待到楚姣姣反應過來時,大殿內已經靜到落針可聞,連呼吸都壓抑的。
陸行亦望著她,就那麼隔著寸步距離望著她,望到僵硬。
“是嗎,我肮臟,我碰你讓你惡心?”
他的聲音真的很淡,淡到像是喃喃自語。
楚姣姣瞳色一縮,倏地想起他以前的經曆,他最忌諱的兩個詞,惡心,肮臟……
因為他帶著天生不祥的帽子,因為他中毒體弱,一直被人嫌棄。
咳一聲有人說他惡心,病懨懨的有人咒他怎麼還不去死。
有人將他踩到泥裡,說他肮臟,如他生母一樣……
他的生母,被皇上寵幸過一次,就有了他。
可是生下的病皇子,沒有人待見,為了讓他活,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裡,他母妃背負了所有的肮臟……
所以,連帶著他也是臟的,是任何人都可欺的。
楚姣姣掌心顫抖,一瞬間想道歉,她並不是故意提到這兩個詞,也沒有影射的意思。
話未出口,陸行亦已經朝她步步逼近,瞳孔裡沒有一絲色彩,“是,我臟。”
前世今生,他的童年,都是在臟汙中度過……
孤兒院打翻在地的湯菜,他要去撿。
後宮深巷落在灰塵裡的饅頭,他要去吃。
被人踹在泥裡,他還得笑。
母妃被人當妓子一樣淩辱,他還得當個守門的去聽。
聽那些人怎麼折騰他的母妃……
對,他臟。
生下來就臟……
可是姣姣啊,隻有你答應過我,不介意我的以前,如今,連你也嫌棄我了是嗎?
不,唯有你不能嫌棄我!
楚姣姣見他這副樣子,心裡一驚駭,瞅準機會就要往外跑,卻被他輕飄飄的給攔回來。
反手想攻擊他,卻被他三兩招製服。
他太清楚她的路數了。
曾經兩人一起練劍,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陸行亦都清楚。
所以輕而易舉的就將她製服,壓在了床上,單手固定她的雙手。
他在解腰封,哢噠一聲暗扣彈開的脆響,讓楚姣姣仿佛聽到了冰湖碎裂的聲音。
而她站在薄薄的冰上,麵對將要溺水的恐慌。
“不,不,七哥,我懷孕了,你冷靜點,冷靜點……”
“我錯了,我不是故意那麼說你的,我乖乖待在宮裡,我哪裡也不去,你彆碰我行不行,我們有孩子,有孩子了啊……”
“七哥,我求求你,彆碰我,彆碰我!”
可是陸行亦仿佛失聰了一樣,聽不見她的掙紮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