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剛視線相碰,那一雙眼睛,斂著不易察覺的桀驁。
淡泊寧靜,嗬嗬,不過是假象罷了……
陸行亦親自扶起陸鴻遠,“鴻遠莫要多禮,你我本是堂兄弟,稱呼皇上可就生分了,你還是喚朕一聲七哥吧。”
陸鴻遠也不矯情,大大方方喊了一聲,“七哥。”
陸行亦笑笑,讓人給他賜座,感慨道,“三年不見,鴻遠如今愈發英俊了。”
陸鴻遠:“七哥說笑,論英俊,天下誰人不知道當今皇上誕姿既豐,世胄有紀,七哥可莫要折煞鴻遠。”
陸行亦誇:“也是愈發會說話了。”
陸鴻遠搖頭,語氣帶了一絲揶揄,“七哥不嫌棄我這馬屁拍的膚淺就行。”
“哈哈,鴻遠還是這麼直性子,怪不得父皇在世的時候,堂兄弟裡,最喜歡你。”
陸鴻遠小世子,主打的是玩世不恭,囂張肆意,並不是規規矩矩的性格。
在各個藩王世子裡,曾最得先皇喜愛。
當然,這喜愛也是跟平南王兄弟情深的關係。
所以,他溫潤裡帶著一絲桀驁,才是正常的。
如今先皇已逝,陸行亦複又提起,自然是有意拉攏舊情。
你拉攏,我配合,兩人敘了一番不存在的兄弟情誼,陸行亦感慨。
“說來朕年長你幾歲,兒時其實所見不多,但是朕卻是記得你,尤其是三年前年那場皇家狩獵。”
“你力壓二哥,拔得了頭籌,技驚四座,可是讓父皇誇了許久。”
三年前陸鴻遠十五歲,正是不知天高地厚時,也不懂藏鋒,將一眾皇子都壓下,奪得得皇家狩獵的冠軍。
如今聽皇上提起,陸鴻遠連忙謙虛,“三年前能贏,不過是眾位皇兄禮讓我而已,如今可不敢在七哥麵前獻醜了。”
“鴻遠謙虛,那時朕也是在場的,是否是禮讓,朕看得出來。”
陸鴻遠詫異,“鴻遠記得七哥當時好像沒有參加狩獵。”
陸行亦歎氣,“朕當時身體有恙,確實沒有參加,但是在看台那裡可是見到鴻遠的颯爽身姿。”
說起有恙,陸鴻遠立刻又懂事的關心皇上身體。
陸行亦道:“放心,朕如今以無大礙,倒是鴻遠,氣色看著有幾分虛弱,可是哪裡不適?”
陸鴻遠道:“多謝七哥關心,鴻遠並無不適,隻是來京時水土不服,有些腹瀉,讓七哥笑話了。”
陸鴻遠確實每次來京,都會水土不服,腹瀉幾日。
陸行亦沒有起疑,順勢接話,“你也是,來了京城怎麼不說,這麼見外,還是朕無意間聽到有大臣議論,才知道你來了,不然我這禦膳房的廚子,還能做不出顧南的口味?”
“倒是害得你腹瀉幾日,若是被王叔知道了,倒是怨朕招待不周呢。”
他這話說的巧。
將平南王世子私自前來說的一點沒有責備之意,又將把陸鴻遠強行請進宮說成了儘地主之誼。
又無意中透露他的到來大臣都知道了。
私自進京是違反規矩的,可是他表現出不追究,是恩澤。
若是普通人,肯定早就覺得皇上明事理,寬容待人。
可是,陸鴻遠也不是普通人,一個世子怎麼會傻呢。
他也跟著接話,“七哥說笑了,哪裡是七哥招待不周,是鴻遠不懂事。”
他自責,“七哥不知,鴻遠此次前來,是來追我那不省心的淑婷小表妹,她三年前來過京城,一直想惦記著再來,這不前些天跟我鬨了些彆扭,竟然自己偷偷跑來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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