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鸞總覺得這身份跟反了一樣。

她應該更有底氣，於是吩咐，“給我倒水。”

容九淵看她狐假虎威的模樣，總是想笑。

但是不能笑，隻能忍著，在眸中漾出細碎的笑意，應著搖曳的燭火，溫柔的晃人眼。

他拿起茶壺，聽話的給她倒水。

遞過去的一瞬，指尖故意去勾了勾她的尾指。

顧青鸞手一晃，杯子差點握不住。

容九淵及時伸手，幫她接住杯子的時候，也握住她的手。

“夫人可是手疼端不住？要不我伺候您……”

“不，不用。”

茶水方才撒了一些，她白皙的指尖沾染了一滴水珠，欲落不落……

讓容九淵想起在耳房浴桶裡，她趴在浴桶邊，發梢的水珠，沿著白皙的脊背，一路往下……

瞬間口乾舌燥，於是想也沒想的，捉住她的手，含住了那顆將要墜落的水珠……

顧青鸞：“！！！”

她知道他們做這行的肯定都是這麼騷氣。

隻是眼前的這個真的是太騷氣了。

騷氣的她招架不住，猛地抽回手，再也端不住高冷的架子，麵紅耳赤，“你，你……”

他的眼神軟如煙霧，偏偏還有一本正經問：“我怎麼了？”

顧青鸞跟炸毛的貓一樣，“你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容九淵聽到這句，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起先是清淺的笑意，再往後就像是郎朗風聲一樣……

顧青鸞還在木著臉，保持郡主的威嚴。

可是過了一會兒郎朗風聲略過耳畔，她聽到苦惱的一句，“可我不想好好說話，隻想勾搭怎麼辦？”

“……”

這麼儘職，你是有提成嗎？！

顧青鸞覺得必須要解釋清楚，“你可能誤會了，我包你隻是看你投緣，想跟聊聊天而已，非是要你伺候。”

容九淵挑眉，“花一千兩找我聊天？”

顧青鸞硬著頭皮，“嗯。”

“床上我們不能聊天嗎？”

“……不能，我喜歡坐著。”

“坐著也可以的。”

就比如在萬川縣客棧……

顧青鸞真的不想做秒懂女孩，一瞬間又忍不住臉紅，哼道：“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好吧，容九淵終於正經起來，倒了一杯茶喝，“不覺得虧嗎？”

多少有點，但是她一開始也清楚沒想真做什麼，就是一時衝動，現在冷靜下來，雖覺得冤枉，但是好在她有錢，倒也沒覺得……

“虧！”

腦中想法還沒完全，她嘴巴就誠實的說出了這個字。

因為他……他竟然不要臉的解開了腰封！

衣服散開的一瞬，顧青鸞腦海裡瞬間隻剩了一個念頭。

這都是我花錢該得的，嗚嗚。

容九淵拉著她的手蓋在自己懷裡，眼角眉梢都是魅意，“現在我們可以去床上聊天了嗎？”

顧青鸞極沒出息的滑動了兩下手，竟然有一種錢沒白花的感覺。

但她還有最後一絲理智，“還，還是不了。”

去床上感覺錢就虧了。

他笑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流水濺玉般清冷的聲音啊，怎麼就能說出：“我活兒很好的，您確定不試試”那麼糙的話。

顧青鸞耳朵燙的都要冒煙了，一下子抽回手。

hold不住，真的完全hold不住。

再待下去，她就真要被他拐到床上了。

這錢不要了，打水漂去吧。

她慌亂起身時，裙角忽然一重，像是被什麼壓住一般，跌倒之前，有人很溫柔的扶住了她，甚至避開了她的腹部。

“夫人小心。”

顧青鸞大囧，掙紮退出他懷抱的一瞬，忽然僵住。

因為在梨花白的酒香之下，她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墨香……

像是剛剛書寫繪畫，滲入宣紙中暈開的墨香一般。

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