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趕忙把錢袋子都甩給青衣老板了,捂著腦袋,帶著幾個兄弟就跑。
男人看了看錢袋子,“誒,多了。”
顧青鸞道:“多了你就收著,不然還要還給這種惡霸啊?”
她知道古代書生清高,又道:“你要是拿著不安,那就買些饅頭周濟窮人,當為他積點陰德不就好了。”
男人笑笑,“言之有理。”
他很爽快的收下錢袋子,作揖,“多謝夫人相幫,在下不勝感激,隻好……”
顧青鸞不知道是不是狗血言情看多了,總覺得他下一句可能要冒一句以身相許。
還好,隻有自己狗血,人家很清醒。
“隻好用這些麵具作為謝禮,方才見夫人瞧了麵具許久,想來是喜歡的,若是夫人不介意,這些麵具還沒沾著地,尚算乾淨,夫人可隨意挑選。”
顧青鸞也不矯情,真的去挑,還讓如玉如畫一起挑。
末了還不忘問問段忍,“你也挑一個。”
段忍:“……屬下還是不用了。”
他一個大男人,帶這些花裡胡哨的麵具,成何體統。
顧青鸞就不管他,自己挑。
兩個丫鬟再穩重,還是有少女心的呀,真挑的起勁兒。
顧青鸞的本來想拿一個飛花樣式的麵具,但是看到落入塵土燈籠上的月下雙影,不由撿了起來。
男人說:“這畫臟了,夫人要是喜歡,回頭在下畫個更為精致的送到府上,已做感謝之禮。”
顧青鸞:“這都是你畫的?”
“正是。”
顧青鸞覺得他畫的不錯。
“公子畫技了得,完全可以把畫作送到書坊去賣。”
男人笑笑,言談書坊隻收名人之作,他的畫尚未有名氣,畫舫和書坊都不收。
顧青鸞覺得可惜,他畫功可以,可以多試試不同風格,就不由拿著燈籠跟他討論起來。
男人似乎不曾想她也懂畫,一時間話也密了起來。
來來往往的街道中,男子站在顧青鸞身邊,兩人對著一個燈籠,討論了起來。
顧青鸞對古代畫挺感興趣的,覺得他的畫風大氣,挺像父親書房掛的子虔真人的畫,覺得他可以試試子虔真人的畫風。
提到子虔真人,對方似乎也感興趣,與她聊得更投入。
他悟性很高,許多想法或者繪畫技巧,她稍微說一下他就懂。
顧青鸞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容繡也需要描摹畫,於是就存了招攬的心思。
相談中,顧青鸞聽著他的想法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
那笑清淺,溫柔,像是一朵柔軟的顧劃過……
男人僵住。
直到顧青鸞第二次出聲問:“公子貴姓?不方便可以不告知。”
男人回:“容澤。”
和她亡夫一個姓……
容澤很懂禮,沒有問她名諱什麼的,一直隻討論畫技,也不涉及她的隱私。
進退得宜,讓顧青鸞又高看一眼,決定招攬。
當她說出想聘請他去繡莊作畫時,容澤說需要回去考慮。
常理之中,工作也是要考察的,等他知道自己繡莊的名氣,就會同意了。
於是顧青鸞約定和他三天後再見。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裡,良久,容澤才摘下麵具。
冷漠的眼裡隨之流淌出一股不易察覺的綿綿情誼……
青鸞,你終於對我笑了。
不枉我費心來接近你。
即便隻是這種平淡的交談,他亦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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