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淵後悔不已,恨不得立刻去見她,告訴她自己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偏偏陸行亦將她的行程封鎖,暗地裡大麵積的派人追殺他。
再得到她的消息,就是她回到國公府養病。
土明勸他跟著沈青斕先回夷然避避風頭,不要衝動。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是他哪裡能等十年,就是一年都等不了。
她經曆那麼多,萬一承受不住怎麼辦?
他真的迫切的想靠近她,告訴她。
最終所有人都拗不過他,靠著沈青斕的易容術,冒險易容成小廝,潛伏在她身邊。
最危險的地方,或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果然,陸行亦沒有察覺。
他的活計是修理花園,因為她喜歡出來逛,喜歡曬太陽,喜歡坐在花園裡……
在她養好病,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一刻,容九淵看到了她久違的笑顏。
眼睛是那麼璀璨,明亮,如旭日一般,充滿希望。
他常在樹下的陰影處,看她走來走去,跟如畫討論吃什麼,玩什麼。
他常在假山的背麵,聽她跟如畫說痊愈後想去街上做什麼,逛什麼。
他常在夜裡,望著她倒映在窗邊的影子,站到渾身僵硬。
府中人說她一場溫病,失去了記憶。
她忘了自己……
忘了一切……
也好,很好。
那就再也不會被利用被傷害,再也不用卷入這些繁瑣的陰謀裡麵。
她的青鸞,適合笑,無憂無慮的,開心的笑……
見她氣色越來越好,藥也停了,容九淵才離開國公府。
因為當時他終於有了祁王的消息。
需要與祁王會麵,重新謀劃。
走時,他帶走了她每次熬藥的藥渣。
當時隻是不放心陸行亦會不會又利用她的身體做什麼,誰知道帶回去給許老一看。
許老驚喜的說是保胎藥。
那一瞬,容九淵的心情起起伏伏,宛如在陷入在柔軟的顧端裡,竟是一時間發不出聲音來。
之前她病了,而且陸行亦那麼陰險,他以為孩子肯定是沒有了。
自責後悔在深夜裡纏繞著他,讓他從沒有睡過一夜安穩覺。
他從沒有那麼痛恨自己無能過……
卻原來,孩子還在……
這一次,他一定會保護好青鸞,保護好孩子。
等扳倒陸行亦的那一天,他會選個風輕顧淨,陽光明媚的日子。
重新站在她麵前,重新認識她,說:“下官見過郡主,郡主安康……”
…………
顧青鸞想了一夜,翌日把自己描的繡樣全帶去了繡莊。
昨夜她靜下心來,終於在和陸行亦僅有的接觸中,理出一條大膽的線索。
那就是很有可能,原身也是個現代人,並和陸行亦一起穿越來的,所以才敢冒大不韙與其私通。
之所以會這樣揣測,一是因為當時陸行亦主動說了許多現代話和暗號試探她,證明原身和他是一個地方的,能聽懂他的話。
二是那副豔畫。
顧青鸞昨夜又扒拉出來看,發現那畫風筆觸有些現代風,她也會作畫,所以細細分析,那畫絕對是出於現代人之手。
她直覺,可能是出自原身之手。
說實話,她昨夜盯著那幅畫,覺得繪畫手法和她有些相似,一瞬有個極為荒謬的猜測。
就是那個原身是自己。
但是轉念一想又給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