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後,顧青鸞感覺頭頂一道炸雷直接劈過來,整個人都裂開了。
什麼玩意,你告訴我這是什麼玩意?
父親竟然說她腹中孩子是當今皇上的!
殺了我吧,寡婦跟皇上搞,原身到底是跟誰借了膽啊。
顧青鸞整個一風中淩亂,“那您為什麼一直沒有告訴我?”
顧震道:“鸞兒,為父之所以一直瞞著你們,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也是擔心有人打這孩子的主意,你知道的,皇上才登基不久,祁王餘孽還未完全剿除乾淨,皇上怕這孩子成為軟肋才一直讓大夫瞞著。”
“再者,這孩子起初胎相不穩,甚至有流產先兆,皇上也是考慮萬一沒保住,惹得你空歡喜一場,所以才隱瞞的。”
“誰知道你一場溫病下來,竟是不記得這些了。”
娘噥,她真慶幸不記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因為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啊。
顧青鸞扶著突突跳的眉心,“所以,您早知道我跟皇上……”
顧震彆開眼,語氣裡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
“為父支持皇上,自然是知道你們二人之事,雖然有違人倫,但你當時偏偏與他又情投意合……”
難怪父親一直表現的如此淡定,敢情和皇上是一夥的。
仿佛看出她的焦慮,顧震寬慰,“為父知道你如今什麼都記不起,但是你放心,皇上……待你很好,你隻要安心養胎就行,對外這個孩子大家都會以為是九淵的。”
嗬嗬,前夫哥造了什麼孽,竟然要做冤大頭。
這樣一想,或許前夫哥的死都有皇上的手筆。
細思極恐,顧青鸞根本沒有原身的記憶,對陸行亦一點好感都沒有,隻覺得發冷。
這要是被人捅出她肚裡孩子的身世,皇上頂多被說風流,她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若是那個皇後娘娘再是個狠心的,來個去母留子,將孩子光明正大抱到膝下,那她真是淒淒慘慘,苦楚無處言。
顧青鸞直覺這孩子真不能留,靈機一動,“我記得我之前身子不好,喝了好久的藥,保不齊這孩子智商有問題,以防萬一,這孩子還是不要了吧?”
顧震擺手:“沒事,你當時胎像不穩,其實一直喝的都是保胎藥。”
顧青鸞:“……”
她要沒有失憶,憑借原身那半吊子的一點醫術,也是能分辨出,確實喝的都是保胎藥。
可惜偏偏她沒了原身記憶,對藥草一竅不通。
顧震知道鸞兒沒有記憶,需要消化一會兒這件事,叮囑她不要憂思,安心養胎,這才離去。
如畫在門口急的抓耳撓腮,一看國公爺出來,行了禮就要往屋裡奔,卻被顧震攔住。
一盞茶後,如畫端著茶水點心進來,“郡主,您早上沒吃多少,吃些點心吧。”
顧青鸞哪兒有心思吃,趕忙拉著如畫問,“如畫,你一直跟著我,想來什麼都清楚,我肚子裡的孩子,當真是皇上的?”
如畫抿唇,想起國公爺的交代,最終點頭。
陸行亦過於心狠手辣,國公爺說,陸行亦的意思就是要把孩子說成他的,不然郡主這孩子就保不住。
郡主有多在意這個孩子,如畫最清楚。
當時她趕到楓林灣時,見郡主裙裾上都是血,心慌手亂,所以沒注意郡主倒下的旁邊還有一具死屍,是死屍的血染了郡主裙擺。
還是剛剛她被國公爺單獨訓話,從國公爺那裡得知的。
如畫還記得當時郡主一直喊痛,國公爺聽大夫說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