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鸞被他逗笑，鬨了一會兒，才又說起正事。

“所以，你給誰下了曼陀羅香？”

“最後一顆，我前兩天下給了錢知府，從而知道他們怎麼交易的，所以我到時候計劃讓裴泉盛配合偽裝成番邦買主，逼得陸行亦親自出麵。”

“哪兒一個番邦？”

“夷然。”

顧青鸞震驚，夷然國，是容九淵最後一個後宮，就是和那個番邦公主打的火熱的地方。

原著裡，這個國也是多災多難，皇子爭位不擇手段，那個公主本來是要和皇室聯姻的，結果看上了容九淵，五迷三道的要嫁給他。

後續容九淵和那個公主聯姻，就是為了支持其中一個皇子上位。

顧青鸞問：“你要偽裝成夷然國的三皇子？”

容九淵詫異：“你怎麼知道？”

顧青鸞道：“因為陸行亦知道的比我多，提過這個皇子，說這個皇子日後是可塑之才，有心想拉攏的。”

“他也調查過？”容九淵一笑，“看來早有心思跟夷然國做生意，那這次偽裝成三皇子正好。”

他也是在錢知府那裡套出一點蛛絲馬跡，自己推測的，可能陸行亦想拉攏一個歸屬他的番邦，故此會以兵器支持。

眼下有了青鸞的證實，陸行亦十有八九會上鉤。

容九淵道：“隻要等得他來交易，當麵被裴泉盛拆穿，那他的罪名就定了，再無翻身之地。”

顧青鸞依偎進他懷裡，語帶驕傲，“好計，九淵，你果然聰明。”

容九淵拍了拍她的後背，微笑道：“等到時候扳倒他，改稻為桑也差不多結束，臨安事了，我就帶你回京城，去參加隋林生和柳小姐的婚禮。”

“你不是還想去四處看看嗎，到時候我都陪你……”

“噗呲”一聲，將容九淵憧憬的話突然打斷。

他宛如行將就木的老人，緩緩的低頭，看著胸口容色的利刃。

是他曾送她的防身匕首……

一縷紅色的血順著最後那點沒有沒入胸膛的刀身，緩慢流淌，落在了顧青鸞的鞋尖，仿佛一朵紅梅綻放，鮮紅鮮紅。

“鸞……鸞？”

他滿目情誼還未完全斂去，就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衝碎，一臉的迷茫和無辜，倒映在顧青鸞冷漠的瞳孔。

“為什麼……”

她說：“容九淵，你還真是好騙！”

兩人離得極近，近到啟唇張合間，唇瓣淡淡擦過，讓容九淵一瞬間產生錯覺。

好像是某個稀鬆平常的午後，顧很淡，風很清，兩人站在夕陽下纏綿低語。

可是她的唇卻很涼，眼神很冷，像是穿心毒藥，比他胸口刺入匕首還痛。

顧青鸞蓄力，毫不猶豫地往前推進，直至刀刃全部沒入那方胸膛，一朵朵血色花在他胸口開到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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