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淵不由回憶起那次碰麵。
按信中時間他深夜趕到相約的四合院時,就聽到祁王殿下對身邊的一個女子說:“燕兒,先去屋裡等本王。”
聽到這句燕兒時,容九淵誤會成了嫣兒。
因為早先祁王殿下給他塞過女人,就叫嫣兒。
可是當那女子轉身,他才知道不是。
那個嫣兒穿著開放,媚眼如絲,一副勾人之相。
這個燕兒身上罩著月白披風,未曾覆麵,眉眼溫婉,舉止端莊,一副大家閨秀之態。
路過他時,極其有禮的福了身子。
彼時容九淵還是帶著麵具的,所以錦燕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容九淵也頷首示意,等她走遠,才開門見山,“殿下這個時候沉迷於女色,可不是好事。”
殿下這種身份有幾個寵妾是正常的,可是這種場合,竟還帶著一個女子,容九淵不禁擔心,他沉迷了女色。
陸行川聽到沉迷二字,是真的笑了出來,笑的甚至有些窩火。
他就是真想沉迷於女色,還得看燕兒時間。
這是第一個讓他晚上行房都得等她賬本算好的人。
她根本沒心思勾引他不誤正事,就一門心思的撲在她那小鋪子上。
每次他來,她不是在刺繡,就是忙著敲算盤,劈裡啪啦的,不知道在算什麼。
他起初覺得這樣也挺好,床上識趣兒,床下也識趣兒。
一點不纏人。
可是後麵,她那鋪子徹底開業,自己過來竟然還要等她忙完。
陸行川是個強勢的,覺得燕兒故意吊他,於是試過幾次強。
但是過後她很不開心。
終於有一日客氣的跟他說:“我明天後天都沒空,還望殿下體諒,若是您房中缺人,可以多納幾房妾室,去彆人那裡紓解。”
陸行川無比確信,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的希望他去彆人那裡。
他生氣的拂袖走了。
覺得是自己把她慣的無法無天,都敢跟他鬨性子了。
多少人巴著他的寵愛呢,她為了那個破鋪子,竟然把他往外推。
幾日不見,他過得一樣逍遙,她也從未來找過他。
陸行川就起了較勁的心思,等她來服軟。
可是偏偏沒過幾天就遇到了他被陷害練蠱事件。
一瞬所有人的人對他避之不及,生怕被連累。
後院那幾個爭寵的小妾也都不來獻媚了。
隻有她,在他被幽禁的時候冒險深夜前來探望,日日想辦法為他奔走。
鼓勵他,安慰他,告訴他已在低穀,怎麼走都是向上。
但獨獨不能不走,不能放棄。
那個鋪子她終於沒時間管了。
那一刻,陸行川竟然會率先幼稚的想,本王終於是贏了那個破鋪子在她心中的地位!
思及她的種種行為,讓陸行川又愛又無奈。
隻得歎息一句,“先生放心,本王自有分寸,燕兒……不同於旁人,也信得過。”
容九淵很詫異,殿下的多疑程度也絕對不亞於他,曾經對青鸞甚至百般猜忌,可是沒想到竟然能輕飄飄的說那個女子信得過。
仿佛看出他的訝異,陸行川主動解釋,“她是蘇錦燕,吏部蘇主事的女兒,就是郡主曾救的那個關鍵證人。”
容九淵眉梢一挑,他沒記錯的話,當時青鸞是為了證人安全,是將證人托付給了殿下照看。
沒想到……殿下照看到了自己後院內,可是夠安全了。
人家後院之事,容九淵自然沒有多說,隻道:“青鸞知道嗎?”
蘇錦燕似乎和青鸞關係不錯。
這下輪到陸行川詫異了,“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