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鸞笑著道:“那就先壓製也行,等你想到了再慢慢治。”
“嗯。”
夢嬈起身,從行囊裡掏出幾根望月草,遞給容九淵說,“你體內的寒毒已有發作跡象,這兩天最好儘快將這味藥融入到藥裡服用。”
容九淵說:“好。”
葉夢嬈多問了句,“你知道怎麼服用嗎?”
藥引是有講究的,不然發揮不了最大的功效。
容九淵莞爾:“葉姑娘放心,我知道如何服用。”
畢竟吃了這麼多年。
“那最好,你自己搗鼓去吧。”
“多謝。”
顧青鸞讓容九淵先回去,說她跟夢嬈好久不見,還有些話想說。
容九淵嗯了一聲,叮囑她早點回來,然後離去。
門閉,顧青鸞坐下來,終於忍不住問:“夢嬈,你和我大哥,是吵架了嗎?”
葉夢嬈聳聳肩,很是無所謂,“沒有,我們鬨掰了,以後各奔東西,互不乾擾。”
“掰了?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性子不合適,我也不要他負責,他剛好也不想負責,這不就一拍即合?”
“可是……我大哥不是那種人,他性子悶,不善解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夢嬈。”
葉夢嬈忽然笑笑,“沒有誤會,一點點誤會都沒有。”
就是因為看的太透,透到連一絲隱瞞誤會都沒有,他們才能到這個地步。
她清楚的記得五天前,她最先到的萬川縣,還沒下雨。
她在清遠山尋找霜花蠱的藥引時,很巧,碰到了顧朝。
不知顧朝為什麼在這邊出現,但她是欣喜的。
歡快的跑過去抱他,可得到的是一柄利劍橫在身前。
葉夢嬈擁抱的動作僵硬了,仰頭看他,竟然有些陌生。
他一直盯著自己衣服,如盯什麼仇人。
她低頭,哦,想起來了。
因為怕山穀中的荊棘刮破了絞紗紅衣,今日就換了一身不常穿的黑衣,帶了黑色的麵紗。
這一身衣服,也真是巧了,是她與他在曲裕德的城郊彆院初遇時穿的。
因為料子輕薄貼身,偶爾做夜行衣用,所以她沒丟,隻是收了起來。
顧朝這個人就是有一點好處,從不私自翻她東西,所以不知道原來她還有這身衣裳……
顧朝像是被濕了定身法一樣,紋絲不動。
在他潛入到彆莊查消息時,和一個蒙麵黑衣的女子交過手。
那女子穿的正是這種銀線繡暗紋的衣服。
也正是和那女子交手後,他才周身泛冷。
氣氛一下子就凝滯了起來。
二人對望,微風浮動,一朵烏顧遮住了日頭,晴轉陰。
顧朝先開口,“曲裕德的城郊彆院,是不是你?”
葉夢嬈沉默。
僅憑一身衣服,顧朝無法確認,問出口不過是試探罷了。
但凡她否認一句,他應該都會相信。
可是,沒有。
他嗓音帶了一絲不自覺的顫,可又一針見血,“雪蠶霜花蠱,是你給我種的?”
稍作猶豫,葉夢嬈“嗯”了一聲。
“你利用我練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