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自己又解釋不了非要獨處的理由。

總不能說我們倆其實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們都是穿書人，你們這世界就是一本書？

我哥可能是你一直找的幕後人，你們打吧？

哥對她那麼好，二十年的陪伴，若真是幕後人，她也要先去勸下哥及時收手再說。

顧青鸞歎氣，愁容凝聚。

她不知道窗戶不知何時被推開了一絲縫隙。

縫隙之外，一襲青衣飄過。

不過半盞茶，容九淵就推門回來了，身後跟著小二。

小二連連道歉，說是今晚上客人多，送水慢，望諒解。

顧青鸞笑著說沒事。

顧青鸞先沐浴，容九淵體貼她害羞，所以背過身，坐在桌前。

看著桌上倒好的一杯茶，沉默良久，端起了杯子，問：“青鸞，我渴了，這茶是你倒的嗎？”

隔著微透的屏風，顧青鸞隻看到他模糊的背影，聽到和如平常一樣溫柔的聲音，便嗯了一聲，“倒給你喝的，方才忘了拿給你了。”

容九淵稍微猶豫，仰頭全部喝了下去。

茶是澀的，澀的他笑容都有一絲苦意。

兩人沐浴後，容九淵將她抱到了床上。

顧青鸞看他又折回去拿了那瓶梔子花油膏，就知道他今晚要折騰。

夭壽，他怎麼一點不困，還有心思折騰。

難道是她劑量放的太少的緣故？

眼下也不好再加劑量了，顧青鸞愁。

雖然現在不過戌時，到子時還有一個時辰，他要折騰一會兒，能睡得熟也沒什麼。

但關鍵就是這廝實在太能折騰了。

就怕他越折騰越興奮，將她弄得下不了床。

那樣她今夜就沒辦法去見哥了。

好不容易製造的機會，多留一夜，她現在真是憋了一肚子疑問。

所以在他欺身而來的一瞬，顧青鸞不得不撒嬌，說她今日累了，困了，身子也乏，想早點休息。

容九淵一向疼她，為了她不行房也忍得住，更何況一夜不折騰。

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下，溫聲說：“行，反正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不在於一時。”

顧青鸞嗯嗯的應著，依偎進他的懷裡。

她在等他睡，等啊等啊，自己竟然沒出息的先睡著了。

窗外子時更響，才猛地驚醒。

爬起來一看，容九淵還擁著他，呼吸平穩，似乎陷入了熟睡。

顧青鸞趴在他耳旁喊了幾聲，“九淵？九淵？”

沒反應。

她又去捏了捏他的臉，晃晃他的手，確認他今兒確實睡得很沉，才從他懷裡退出來。

悄悄的下了床，穿了一身簡潔的衣裳，撈了一件容九淵的披風，從頭到腳的包裹著。

準備走的一瞬，她莫名回頭看了看，他還是那個熟睡的姿勢，胳膊放在她的枕頭位置。

月光清淡，一團光影透過窗紗照進屋內，灑落在帷帳前。

分割出了輕微界限，讓他看著如迷霧裡的遠山，巋然不動……

顧青鸞複又轉身，走過去在他臉上落了一吻，極輕的說：“九淵，對不起，我隻是去談個話，很快就回來……”

等門輕輕關上的一瞬，屋內月光漾著前所未有的孤寂。

夜色中，容九淵緩慢睜眼，摸了摸身旁的空位。

還有她的餘溫，可是卻在逐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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