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淵就歎道：“放心，我知道你棋藝不精，讓你幾子，不欺負你。”

顧青鸞嘿了一聲，“我棋藝不精？”

圍棋上她不敢誇口，但是五子棋，你一個下都沒下過的人就敢說我棋藝不精？

她當即擼袖子，“來來來，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棋藝不精！”

一刻鐘後，容九淵真的是充分的見證了顧青鸞的棋藝不精……

“要不，我讓你兩個子吧？”

顧青鸞咬唇，一副不甘之相，“不用，再來一局。”

信誓旦旦的要在棋局之上虐虐他，誰知道屁大會功夫輸了三局。

某個時候，她就是軸。

就不信了，會下不過一個剛學五子棋的人。

擼起袖子又開乾。

容九淵看她氣咻咻的一把撩起落在耳畔的發，露出小巧的耳垂，每走一步，都專注認真的模樣，忽然在想，今日下午跟景王下棋的時候，她也是這副神情嗎？

也是這樣趴在棋盤上，一手支頤，露出一段白到發光的胳膊嗎？

景王也會像他，看的心動嗎？

一回來就聽到她跟陸行亦下了許久的棋，容九淵就忍不住找了過來。

如此簡單的棋，陸行亦卻能陪她下這麼久，還不動聲色的輸給她，也是不容易。

容九淵宛如喝了醋一樣，下棋就不留情。

可是看她非要贏的架勢，還是心軟了。

隨便落了子，道：“我這兩日有事，回來的晚，可沒碰到過錢佳。”

顧青鸞故作無所謂道：“你告訴我這個乾嘛？”

容九淵看到了一處可以連成線，故意繞過，道：“怕你誤會，怕你多想，我這兩天做的事，暫時不方便告訴你。”

顧青鸞哼哼，“我才不會誤會，也不會多想，你不用跟我解釋。”

容九淵笑了，自容自的說，“錢佳這兩日似乎是在外觀潮時，跟一個公子哥看對眼了，偷摸去赴會，我已經告訴了錢知府管管她，應該不會再出現晚歸的情況。”

顧青鸞不吱聲，也不抬頭看他，就專心下棋。

終於瞅到了空隙，眼睛一亮，啪嗒落子，“我贏了，我贏了，容九淵。”

一抬頭，就看容九淵靠著榻，竟然睡著了。

鴉青睫羽之下，有一層淡淡的青灰色，似乎疲乏至極。

顧青鸞撇嘴，搞什麼，好不容易贏了一局，他還睡著了。

他修長的指尖還捏著一顆黑字，單手支撐著腦袋，這樣安靜小憩的模樣，倒是少見。

一日之中，顧青鸞雖然能收到他的禮物，聽到他的消息，但是卻沒怎麼見過人。

畢竟她起得晚，睡得早。

和容九淵的作息不同，完美錯開。

收回視線，剛想把他喊醒，忽然就聽他說：“顧青鸞……”

“乾嘛？”

顧青鸞以為他醒了，就應了一句，等半天，沒等他睜開眼，倒是又聽到了一句。

“彆去見景王，我會吃醋……”

然後，就久久沒有動靜，呼吸平穩。

好家夥，是說夢話呢嗎？

顧青鸞嘀嘀咕咕，“吃醋吃醋，你家是山西的嗎？”

她每日就是被錢夫人拉著去探望景王一次，並沒有過多接觸。

長相再相似，都不是一人，她還是分得清。

該避嫌就避嫌。

再說，為了他，也特意去避了嫌。

顧青鸞托腮，拿下容九淵手中的一顆黑棋，放在掌心摩挲。

人生如棋，一步錯，滿盤輸。

“容九淵，我該怎樣走，才不會輸在你的棋盤之上呢……”

容九淵睜開了眼，看著她惆悵的側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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