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詩笑了笑,語氣溫婉而直接,“恕奴婢鬥膽,要拒絕郡主的好意了。”
“為什麼?”
“因為……奴婢有心儀的人。”
顧青鸞沒有問她心儀的人是誰,她猜到了。
隻是真的很詫異。
因為隻有如詩,是在她穿來的時候就對容九淵萌生過好感。
可是現在,也跑了……
她摸了摸鼻子,這個意外應該不是她造成的吧?
翌日,顧青鸞醒來,桌上又多了一個匣子。
似乎是自己那日退回去的匣子。
猶豫半天,她打開了。
是一支白玉桃花發簪,極為精致。
簪頭用羊脂玉雕刻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簪身晶瑩通透,沒有過多累贅,素雅溫潤。
顧青鸞驀的想起他給自己木簪時,說的那句,“先將就下,以後給你買好的。”
真給她買好的了……
把玩了一會兒,又將簪子放回去,蓋上匣子。
可是她的心,卻總感覺像是被撬了一道細微的縫,不知道能不能如這匣子,說關就關。
……
休養三日後,陸行亦的氣色總算好了很多,已經能下床四處走動。
顧青鸞和錢夫人吃完午飯,去花園散步時,他正坐在院子裡,一個人下棋。
金陽片片散落,他坐在樹蔭之下,背影給人一種格外孤獨的感覺。
錢夫人歎氣,“如此大好的年紀,偏偏命運弄人。”
顧青鸞也歎。
命運是陣風,今日西,明日東,不可更改,隻能做好準備任憑。
陸行亦看到她們,起身邀請她們一起賞花品茶。
錢夫人拉著顧青鸞走過去,一看桌子上的棋局,詫異道:“殿下下得是什麼棋,臣婦似乎沒見過。”
陸行亦莞爾,“是五子棋。”
錢夫人沒聽過這棋,好奇的坐下來,道:“是京城新興起來的玩法嗎?”
“不是,是郡主教給本王的。”
郡主會的,一般就是京城貴婦們玩的,錢夫人想往京城的時尚圈靠一靠。
就笑著問顧青鸞,“原來是郡主教的呀,不知回頭能否教教我?”
顧青鸞剛想應好,誰知陸行亦道:“這棋不難,不如郡主與我下一盤,錢夫人就看會了。”
錢夫人讚同,“行呀,反正我下午也沒事。”
顧青鸞就隻好坐了下來。
這次,她執白子,先下。
陸行亦泡了茶,給錢夫人和顧青鸞一人倒了一杯。
錢夫人謝過,抿了一口茶,看他們下棋。
規則極其簡單,但是錢夫人看的卻是眼花繚亂。
兩人落子又快,也不出聲。
屁大會兒的功夫,竟然給錢夫人看困了,放下茶杯,在一旁支頤打盹兒。
顧青鸞這個人,下圍棋極其沒耐心,但是每次下五子棋時,能玩的一頭勁兒。
陸行亦看著她認真的樣子,聊天般隨意道:“臨安偏熱,氣候潮濕,與京城不同,郡主還適應嗎?”
顧青鸞沒抬頭,“還好。”
“聞聽郡主救我那日,是要去觀潮,結果錯過了,甚至可惜。”
“怎會可惜,觀潮每年都有,明年我也一樣可以看。”
“不用等明年,觀潮會持續到既望呢,這幾日還有,容大人這兩天回來的早,讓他帶你去看也來得及。”
“他這兩天回來的並不早呀。”
昨夜她亥時才入睡,也沒聽見西屋有動靜呢。
陸行亦詫異,“怎會,我聽錢知府說容大人這兩天都是早早回來……”說到這,話鋒忽然一轉,“或許,我聽錯了吧,該郡主下了。”
顧青鸞哦了一聲,隨便下了一個棋子。
這局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