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川眸色漸冷，“有沒有可能，顧青鸞背後一直有人指點，接近先生隻為了竊取情報？”

這讓陸行川想到了上次空明山被陷害的事，那次被針對的可是他。

可是這麼久，他仍是沒有查出半點線索。

那日偏巧，顧青鸞也在，因此陸行川又對她起了疑。

容九淵望了一眼他眸中隱藏的殺意，慢慢放下茶杯，“殿下是不是還聽到了她從百曉生那裡知道了柳芳如將會被許配給太子的婚事？”

陸行川一頓，“先生怎麼知道？”

“因為這些事，回來後她都與我說過了。”

“她主動與你說的？”

“嗯。”

主動是不可能主動的，不過是昨夜如詩將顧青鸞的行程告訴了他。

當時他還以為她找柳芳如就是女兒家的一些小事，卻沒想到是為了顧震。

雖然他也有疑慮，但是在祁王麵前，仍是下意識護著了她。

容九淵放下棋子，溫溫解釋，“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她的消息其實都是隋林生給的。”

陸行川眯眼，“隋林生目前隻是個昭武校尉，可是聽不到這些消息。”

容九淵淡淡，“他是聽不到，但是他的父親應該可以吧？”

隋林生的父親是戶部尚書，是參與商議改稻為桑的重臣之一。

陸行川質疑，“即便是他從隋尚書那裡得知消息，豈不知消息的嚴謹性，怎麼隨隨便便告知顧青鸞呢？”

“正因為這消息嚴謹，他才會選擇告訴顧青鸞，因為顧青鸞非是朝中之人，而且，他告知這件事，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

“他用這個消息，讓顧青鸞幫他追柳小姐，柳小姐將要被許配給太子的事，就是他說出來的。”

容九淵解釋道：“殿下應該知道隋林生對柳小姐的癡迷程度，用這種消息換顧青鸞一個好感，他肯定是願意的，再者，顧青鸞確實近來與柳小姐交好，隋林生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

先生分析的都挺合理，隋林生也確實是個戀愛惱，顧青鸞最近表現的格外乖巧，確實像要籠回顧震的心。

那這樣，她會擔心，去找柳芳如，就並不矛盾。

隻是陸行川總覺得有點不對，“若是她從隋林生那裡知道的，為何不直接說隋林生，非得說個百曉生？”

容九淵笑笑，“殿下方才都說，這消息嚴謹，可不能輕易被彆人知道，顧青鸞自然不會說是隋林生告訴她的，不然若是被人聽到，可能會牽扯到隋林生。”

陸行川也笑了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這麼說，她還挺會為人著想，以前可沒看出顧青鸞這麼仗義。”

容九淵故作歎氣，“主要是顧青鸞臭名昭著，沒什麼朋友，隋林生是第一個不介意她以前，願意與她做朋友的，所以多少有點重視吧。”

陸行川倒了一杯茶，“聽先生分析，這一切都是我誤會郡主了。”

容九淵正色道：“下官知道殿下的擔心，謹慎一些，理所應當。不過顧青鸞這邊，殿下大可放心，若她真是奸細，不用殿下出手，下官自會解決，不會累及殿下。”

那一句“自會解決”他壓低了音色，一直平淡的眼眸裡釀起了層層殺意。

陸行川終於放心了，確實，先生可比他還要細心，若是顧青鸞真作什麼妖，怕是也躲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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