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話音剛落,容九淵連連搖頭,“不行,你還是給她開些止痛的藥吧。”
“嘿,你坐牢的時候小鸞兒可是救了你,你現在竟然吝嗇那一點內力!”
“非是吝嗇,而是……”
而是她那種情況渡內力,需得在小腹位置,還不能隔著衣物,他怎麼去渡?
“而是什麼?”許老心疼顧青鸞,嗷嗷道:“我看你就是舍不得,罷了,我找如風幫忙去。”
“不妥,如風一個護衛,怎可僭越?”
許老哼了聲,“人家是小鸞兒的護衛,極其信任之人,隻要得小鸞兒同意,就算不得僭越,你又不幫,還不許人家幫嗎?”
“我……”
“行了行了,你繼續看你的書吧,老夫去給小鸞兒開藥。”
許老胳膊背在身後,哼哼離去。
容九淵本想再說什麼,最後忍耐了下去。
找如風也好,找誰都好,跟他無關。
從昨夜他就在想,不管顧青鸞出於什麼原因,確實救了他兩次。
以前的恨意不能說沒有,隻能說淡了些。
所以他想,隻要她能在祁王榮登大典之前,一直保持這樣,安靜不惹事,在外識分寸,就這樣放過她吧。
到時,他再給她一紙休書,一彆兩寬,互不乾擾。
一上午,容九淵沒有踏出蘭居一步。
直到聽說,顧青鸞實在疼的受不住,聽了許老的建議,喚了如風去幫她渡內力。
容九淵終究還是起身了。
就算放過她,目前二人也是名義上的夫妻。
名聲這東西,還是要儘本分維持一下的。
他這麼想著。
推開風清軒的門,屋內丫鬟仆婢,如風許老,站的滿滿當當。
顧青鸞躺在床上,蜷縮成蝦米,旁邊的人都是一臉焦急相。
“都下去。”容九淵說。
如畫:“不行,郡主腹痛,我要幫她熱敷……”
“下去。”
容九淵音色並不高,但是沉穩有力,那麼一瞬,好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如畫最慫,但是再慫也不能背叛郡主,於是拿著毛巾不上不下的僵著。
許老眸中精光一閃,急忙往外推搡如畫,“誒誒,九淵來了,放心,他能幫小鸞兒,都下去,下去哈。”
如風是第一個出去的,身形那叫一個快。
緊接著是其他仆婢,如詩是最後一個走的,將床邊淩亂的熱水盆,毛巾收了收,又說了一句,“麻煩大人了”才轉身離去,並關上了房門。
如畫站門口,趴在門框上聽。
許老連聲嘖嘖,“你個沒眼色的丫頭,九淵幫她渡內力緩和,你擔心個啥。”
如畫撇嘴,“那萬一他要害郡主呢。”
許老真想接一句九淵若是真想害小鸞兒,有千百種法子,你個小婢女能防住個屁。
但是想想算了,不能給九淵招黑,隻得搖頭歎息,背手離去。
如詩看了眼緊閉的門,苦澀一笑。
做個老老實實本分的丫鬟就好,不該多想,不該妄想。
屋內,顧青鸞躺在床上,疼的意識都快模糊了。
天殺的,這是痛經嗎,這是有人拿鑽頭在她肚子裡鑿牆啊。
她捂著肚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忽然,一道青色身影將她攬在懷裡,挑開了單薄的衣襟,微涼的掌心落在腹部。
顧青鸞痛的輕呼,本就痛,還拿冰塊給她敷,如畫是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