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慌了,顧青鸞知道丁傑的特征,那就是代表確實撞見他跟丁傑密會。
聽她這語氣,似乎已經查到了丁傑,而丁傑為了自保,將全部的罪推給他了!
等下來當堂對質,他該怎麼辯解,畢竟丁傑知道所有流程,完全可以嫁禍給自己。
心思百轉之際,顧青鸞忽然壓低了聲音,“隻要你如實說出,大人可以酌情處罰,但若是你拒不悔改,待會兒人證物證俱全,你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又是誅九族!
齊宇聽到這幾個字毫毛直立,看著外麵走進來一身藏藍羅緞,瘦高的男人,額頭冷汗直冒,掌心攥的死死的。
終於,在顧青鸞最後一句誅九族可是要誅到多少多少人之時,大喊,“不是我,我隻是幫人家翻譯了個書信而已,剩下的步驟都不是我做的,是他!”
他指著遠處的人影,“是丁傑說跟容九淵有仇,自己想報仇,能力不夠,我隻是在翰林院幫他把書信塞進容九淵的書裡,其餘的都跟我無關,那些密信也不是我弄來的,是他在軍營盜的。”
“而且將書信放到容九淵的書房也是他去的,我根本不知道容九淵書房暗格,是他說曾隨著人進容府,無意間得知的。”
等齊宇話落,遠處人證也逐漸走上前。
那是一個陌生的男子,隻是遠看身形酷似丁傑。
顧青鸞是根據老鴇子描述那日的嫖客改造的一個人證。
她猜,那個嫖客可能是易容,因為這時代有易容術。
既然是易容,肯定也會用這個模樣跟齊宇密會,因為換麵皮也不是那麼容易。
所以她說出雀斑時,齊宇才慌了,都沒注意,她連對方的名字都喊不出。
齊宇看著這個證人,怒目圓瞪,“顧青鸞,你詐我!”
顧青鸞冷哼,“若不是你做了這些事,何懼怕一個人影。”
雖然齊宇疑點很多,但是第一個發現容九淵通敵的小廝已死,目擊證人也被毒蛇咬,這些證據都是主觀猜測,並不能立時給他定罪,所以顧青鸞才詐一下他。
再者她想詐一下,看能不能得到多一點那個雀斑男的消息。
顧青鸞知道,齊宇是被利用的,可惜線索都隻能查到齊宇,再查不到任何多餘的消息。
顧震聽完女兒辯駁,第一次露出了讚賞神情。
陸行止則麵色不明,似乎真的隻是來當一個旁證。
人證物證齊全,犯人還親自認罪,毫無疑問齊宇被收監。
但是不知齊宇到底用什麼方法盜取了國公爺的密信,顧震暫時請求死緩,待細細查證是否有內奸再判死刑。
太子爺沒異議,案件就這麼落實下來,容九淵無罪,當堂釋放。
門外圍觀的人逐漸散去,沒人注意流鷹悄然而去的身影。
此時街頭巷尾到處都津津有味的討論這樁差點釀成滿門抄斬的冤案。
但是討論最多的還是顧青鸞郡主,竟然敢為了夫君,拋頭露麵,擊鼓鳴冤,還暗地裡搜集了這麼多證據。
有人讚歎,“不愧是國公爺的嫡女,到底遺傳了幾分魄力。”
“是啊是啊,你看公堂上一套一套的,彆說齊宇沒接上話,就是胡大人都跟著她思路走呢。”
“嘖嘖,如此看來郡主也不是單單好色,人還挺聰明的。”
“確實,我對郡主有些改觀了,突然覺得能當她男寵也不錯。”
“你可拉到把,郡主要求高著呢,至少得是容大人那種樣貌。”
春風茶樓,一位身穿月牙白袍的貴公子聽著茶樓裡的議論,悠哉的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