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歎了口氣,“你如今的事,我本不配插手問,但是我看若雨對他那個表哥,很是上心,你以後最好有個準備。”
顧青鸞早就準備好了,就是容九淵不鬆口,不然早把小青梅接進府中了。
她點點頭,大度道:“嬤嬤放心,我挺喜歡若雨的,真要進府,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崔嬤嬤誇道:“你現在倒是比小時候乖巧懂事許多,想來你父親很是欣慰。”
說起父親,顧青鸞道:“您好不容易下山了,要不去國公府做做客?”
崔嬤嬤忙拒絕,“不不不,我下山隻是因為若雨,你不要通知國公爺。”
“為什麼呀?您跟父親不是朋友嗎?這都多少年沒見了,敘敘舊不好嘛?”
崔嬤嬤垂眸,鬢邊幾根白發讓她神情看著有絲憂傷,“我隻是一個舞女而已,哪裡當得起國公爺的朋友,你就當我沒下山,不要告訴國公爺,確定若雨平安無事,我就回去。”
顧青鸞識趣兒:“那好吧,您來的剛好,先安心住兩天,容九淵這事,說不定需要您幫忙。”
……
傍晚時分,她做了一道覆盆子餡兒的貴妃糕,還有幾道小菜,讓如詩托吳叔給送了進去。
容九淵此時又是一身血,看著像是被狠狠鞭打過一番,躺在牢房裡奄奄一息。
吳叔進去後,搖頭歎息。
攤上這事,酷刑必然是少不了的。
他放下食盒,“郡主給你帶的飯菜,多少吃一口。”
容九淵眼珠動了動,聲音輕的像是要隨時去了,“多謝吳大人。”
吳叔擺手,勸他不要嘴硬,真有同夥趕緊招供,說不定重新定刑。
容九淵咳了起來,堅稱他是被冤枉的,絕不妥協。
倒是個血性的,吳叔高看他一眼,命人對他好一點,該送水送水。
等吳叔離去後,容九淵踉蹌著打開食盒。
飯菜不錯,清淡不油膩。
甜點也不錯,酸甜適中。
容九淵都吃完了,看著糕點裡拆出來的書信,唇角不自覺勾出一抹笑,短短兩天,能發現這些疑點,還挺能耐。
……
暮色四合,烏顧翻滾,在空中醞釀一場暴風雨。
顧青鸞站在窗前,心裡忐忑。
暗衛如影來報,大理寺沒看到任何女子靠近的身影。
如風那裡,也沒信。
若雨到底去了哪兒?
空明山,半山腰。
若雨拿著一根棍子,看著眼前的野狼,嚇得呼吸都停了。
她沒想到自己下個山竟然會迷路,更沒想到會碰到一隻狼。
若雨慢慢的往後移,心想完了完了,怕是還沒見到表哥最後一麵,她就要先去。
表哥,雨兒看不到你最後一麵了。
滿腔恐懼不安,化成一顆顆淚水不爭氣奪眶而出。
她不敢擦,不敢亂動,因為小時候聽獵人說,狼會判斷敵人有沒有攻擊性。
“我沒有肉,很瘦的,你快走開,彆吃我,不然,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她想說幾句有氣勢的話,可是含著淚說出的,比幼獸嗚咽還脆弱。
野狼確認她沒有任何攻擊性,長嘯一聲,直接一個飛撲過來!
“啊,救命,救命。”
若雨嚇得閉上了眼睛,拿著樹杈亂揮。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一支利箭穿透風雨,貫穿了野狼的前肢。
鮮血飆出,撒了若雨一臉,她嚇得呆住,緩緩睜開眼睛,扭頭看去。
五丈處,一個男人,一襲黑衣拉弓射箭,氣勢肅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