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晚了,脆弱的脖子在彆人手裡握著,她敢篤定,隻要自己露出任何反抗的動作,都會被他輕易掐死。
於是她不動,甚至還得裝作不知情的關心他,“容九淵,你的傷,真的要處理了,我看你流了好多血。”
掌心貼著她的喉嚨,能感覺到她說話時帶起的輕微顫意,似覺得有趣兒,他又摸了摸。
這動作堪稱輕佻。
但顧青鸞不敢反抗,因為從他冷冽的眼眸中,她看到他攬著自己腰肢的另一隻手還捏了一根銀針暗器。
霞光照在冰冷的暗器上折射出點點銀光,倒映在他的眼裡,顧青鸞此刻真的是想哭!
保持著快僵硬的姿勢,這一瞬她腦中劃過了千百種自保的方法,然後又一一被否決。
無望之際,驀的,腰間一鬆。
銀色波光消失,他冰冷的手指也鬆開了她的脖頸,又是那堪稱溫柔的聲音,“如此,就勞煩郡主了。”
郡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麻煩。”
蒼天啊大地啊,她發誓,過了今天,以後絕不跟容九淵單獨相處,太驚悚了!
顧青鸞顫巍巍的摸向他的腰封,不知道是怕,還是怎的,半天沒有解開。
容九淵看她這樣子,眉心微蹙,自己伸手解開。
哦,這腰封原來是有暗扣的。
放好腰封,她沒女兒家的嬌羞,直接上手扒了了他的衣服,腰間上凝固的血沾著布料,每牽扯一下,都是鑽心的疼。
容九淵沒有出聲,連悶哼都沒有,但是泛白的指尖能看出他在忍。
長痛不如短痛。
顧青鸞說了句“忍一忍”然後一下子將布料撕扯下來。
凝固的傷疤被扯開,鮮血流淌,瞬間打濕了他坐著的石塊。
容九淵終於忍不住,悶哼一聲,臉色白的嚇人。
顧青鸞撕下來那塊布料時是存了點小小的心思,故意讓他疼。
可是再看到傷口後,她慌了,趕忙拿自己的方帕捂了上去。
帕子很快被浸濕,她一隻手按著,另一隻手拿起藍白色裙擺,咬在口中,準備撕開。
血太多,她緊張,牙齒咬著裙擺半天沒有撕開。
忽然,容九淵抬手,從腰間拔出匕首,幾下劃拉開一大片布料,淡定的遞給了她。
顧青鸞急忙接過,捂在了傷口上。
終於,血止住了。
顧青鸞看著滿手血腥,手微微顫抖,“我去弄點水來幫你清洗一下,你彆亂動。”
“嗯。”
用芭蕉葉盛了些溪水,又撕了一片裙擺做毛巾,顧青鸞小心翼翼的幫他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
清理乾淨傷口周圍的血汙後,她發現這條劍傷還挺長,從後腰蔓延至前腹腹肌上,皮肉微微翻卷,看著甚是恐怖。
但幸運的是應該未傷及筋骨,不然他動都不能動。
這傷要是放在現代,少說縫個幾十針,但是古代,算了,技術有限,隻能用金瘡藥灑灑,然後給他重新包紮。
也幸好容九淵是個謹慎的,出門帶著傷藥。
顧青鸞撒藥時,格外仔細,甚至周圍一圈還檢查了下。
柔軟的指尖在他腰腹動來動去,像是羽毛掃過……
容九淵垂眸,就看她蒲草般的眼睫低垂,神色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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