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神們好奇地用指尖輕輕戳著綠芽,綠芽每晃動一下就讓他們心顫不已。
眾惡神臉上掛上新奇的笑,胥朝起也發現自己的門口種的田地發芽了。
他驚喜地跑了過去,其中有幾根苗長得極為健碩,他極為喜歡,便用法術將其環繞,又給它們澆了幾滴天水。
恰在這時,有人飛升了。
眾惡神神采奕奕,想著如今的地界已經有了這麽多的綠色,一定可以吸引修士來。
他們用留影石將這一切記錄,然後去找那修士。
此時天界的人也在,兩方皆鼓吹一番。
那修士隻是麵上猶豫了一瞬,便拱手對惡神道:“大人,實在對不住,我修行千年,飛升天界早已成了我的執念,無法更改。”
惡神眼中多了抹失落,幾神彼此對望。
就在這時,正接引的小善神卻抬手顫顫道:“不知我等可否重入地界?”
修士愣了愣,惡神抬頭,也是滿臉不可思議。
自那一戰後,天界眾神君受了重傷,天道見其變色勃然大怒,便下令:凡是惡意超過自己善意一成者,皆被打入中界輪回,直至飛升。
若飛升後惡意仍不少,便剝除始善神身份,隻當是個剛飛升的修士,從頭做起。
一時間,輪回的善神超過了大半,能留在天界的神都是心思純善者,隻不過法力低了些。
至於那些飛升的修士不以善惡論處,因為他們本就是從中界歷儘艱險而來,他們沒有始神們生而為神的優勢,又在中界經歷了渾濁,法則自然要在行為上給予他們寬容。
修士飛升的神也是唯一可以在天地間跳轉的神。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當年不慎入了地界的修士全都跑完了。
惡神們思及至此,抬頭正好對上了善神們期待的目光。
善神們也是飛升的修士,當年他們懷著一腔熱血來到天界,卻遇到了讓他們感到怪異的始善神。
始善神們很會抱團,無論他們做多少,始善神們都會將他們的功勞減去八成,隨意給他們升個微不足道的職位,再講給他們一些可有可無的賞賜。
因此這麽多年下來,爬到最高的修士就連次神君都沒有混到,整個天界就是始善神們的一言堂。
有時他們還可以安慰自己,說是天界再不好,好歹也富饒。
實際上天界的確仙材極多,可總共也就那麽多種。他們在天界有萬年,那些東西他們早就吃膩用膩了。
他們每天一覺醒來躺在白茫中無所事事,渾渾噩噩。
也有修士向始善神們提過,可以將天界改一改,再尋些種子來種一種。
始善神們反對,問種子從何處來?
修士們頓了頓道:“可以從其他兩界尋。”
始善神們皺眉:“天界仙氣濃鬱,怎可讓凡物進來,擾了天界安寧?何況天界是無數生靈的夢境,已經極美,如何改?怕是動一處,毀一處。”
修士們低眸喃喃。
他們知道始善神是固執又孤傲的,不知後者為何總覺得天界便是世界最好。
如今他們聽著接引惡神所言,竟有些心動。
萬物複蘇,春意盎然。
地界雖還貧瘠,但他們有預感,地界會變得十分有趣且美好。
就這樣,惡神們沒有接引到剛飛升的修士,反倒是把負責接引的善神給帶回去。
惡神們恍恍惚惚。
停在原地的修士也恍恍惚惚,不是,人呢?他還要飛升天界啊!留他一個人在這兒不上不下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