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丹】
【可助精怪化作人形。】
胥朝起眼睛一亮,見師兄丹練好了,便順手將丹藥裝於袖中。
傍晚,師兄去做飯了,他又得看書。
於是他趁著如廁的功夫,尋了一處長滿花的地方,趴在了花叢裏,取出話本翻看。
他順手掏出了幾枚“糖豆”填到口中,等到嚼了一半,發現味道不對時,這才察覺到了什麽,慌忙取出方才的藥瓶。
【化形丹】
胥朝起:……
他麻了。
他想著自己又不是精怪,又不需化形,且許多藥對他不起作用,也就逐漸放下了心。
可慢慢的他卻發現眼前越來越大,身上衣服也越來越鬆……
待小魚在花叢裏滾著玩時,忽然發現話本上似乎停著毛絨絨的一團?
小魚:?
小毛團聽到聲音轉身,眼睛水汪汪的。
小魚瞪大了眼睛。
後來,一隻貓貓騎著比它大一點的小魚在花叢裏穿梭。
小魚好奇問:“主人,要不要去找主人師兄?丹藥是主人師兄練的,一定可以解!”
貓貓“喵喵”搖頭,表示抗拒,他深知自己回去了,那老男人不得“欺壓”他?
於是小魚隻得帶著主人去河邊捕魚了。
溫朝夕發現胥朝起不見了。
他的神識罩在仙宮上,發現少了一個青年的身形。
他蹙眉。這次神識直接罩在整個南境之上,依舊沒有。
溫朝夕雙唇抿成一條直線,走出屋外。
這次他換成尋找胥朝起的氣息,很快就有了蹤影。
溫朝夕的眉頭微微舒緩,他邁過雜草,往花叢的方向走去。
胥朝起剛抓到了一隻大魚,忽然一隻大手揪住了他的後頸,將他提起。
貓貓爪子抱著魚死活不鬆開,見到溫朝夕他“喵”了聲,頗為驚嚇。
“小曜……”溫朝夕無奈道。
後來胥貓貓抓的這隻魚被清蒸後喂給了胥貓貓。
夜晚,溫朝夕揉著腿上躺平的胥貓貓,搖頭道:“藥效得過三日才能解。”
胥貓貓先是一驚,可一想到這下子就不用修煉了,又躺平起來,任由師兄為他順毛,他則發出享受的聲音。
胥貓貓第一日的確是躺平了,可到了第二日清晨,他鑽進師兄衣服裏不想起時,師兄卻拎住了他的後頸,像一隻毛團放到了書前,道:“你看一頁,師兄為你翻一頁。”
胥貓貓:!
抗拒無效,胥貓貓隻能悲催修煉。
他萬萬想不到一隻貓也得每日看書。
如此又過了兩日,藥效終於解了,而白鯤的屍骨也送過來了。
胥朝起原以為白鯤的屍骨很大,卻不想萬年已過,那屍骨也隻剩下了寥寥幾塊。
屍骨上有著淡淡的血跡,他摸著骨上的棱角,腦海裏似乎有什麽發出了嗡鳴。
“噌——”
他猛地閉上了雙眼,腦海中閃過了一瞬的畫麵,讓他捕捉不及。
待他睜眼時,純白廣袖恰好伸於屍骨中,溫朝夕拎起一片大骨看去,眼神深邃。
胥朝起抬頭,不知怎麽著,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枚頭骨。
“這骨頭裏麵還有東西……”溫朝夕沉穩道。
胥朝起抬眸,萬年了,還有東西未取淨?
溫朝夕顯然明白他的想法,聲音淺淡:“東西埋得極深,尋常人無法發覺。”
隻聽“哢”地一聲響,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扣了出來。
仔細再看那塊頭骨,它依舊完好無損,而溫朝夕手中,卻多了一個指節大小的光球。
“這是……”胥朝起朝光球望去。
溫朝夕低眸:“應是白鯤生前的記憶。”
胥朝起眼皮抬起,溫朝夕取來一個法器,將光球放於其中,空中頓時亮起了一道光幕——
烏雲黑壓壓的,仔細看去,竟是無數披著鬼氣的神。
一隻抵上一小國大的白鯤帶領眾惡神朝著天上飛去。
鯤頭之上躺靠著一人,那人頭戴冠冕,一身黑衣,眼含戾氣俯視著這世間,唇角譏笑仿佛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
他一到來,所有善神懼之。
天宮外,眾善神向後退去。
他一路打殺過去,刀光劍影,萬道雷霆一並辟下。他抬手揮袖,險些將天給打偏。
他似笑非笑,雙眼微眯,就這樣走到了最高的神座上。
雙腿往在椅柄上一搭,慵懶的嗓音帶著不羈:“爾等……不過如此。”
他笑了,無論是善神惡神,哪怕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靠在神座上,額前冕旒輕晃,他掏出筆與簿子,修長的墨筆在他指尖輕轉,一雙鳳眼掃向眾人。
“……勾掉誰的名字好呢?”
此言一出,人們嚇得連連後退。
就在這時,毀天滅地的威壓降下——
他抬手用指節一頂,竟與那威壓勢均力敵!
頭頂雷霆撕破長空,天昏地暗,三界動蕩。
他緩緩抬起眼眸,眼神銳利,聲音威嚴暗啞讓人恐懼。
“本座早就受夠居於地界!天道!本座要你的位置!!”
此言一出,無儘的力量在天界迸射,震徹世間。
僅僅是記憶,光幕就無法承受,畫麵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