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到食盒,人一個激靈,險些又有些站不穩了。
他驚愕地看著自家起哥,喉嚨仿佛塞住了什麽,手顫著指著食盒,餘光又落到了起哥弟子服的衣尾。
“這、這……”一想起他之前誇讚過這弟子服沒幾百年功夫縫不出來,他臉色變了變,有些扭曲。
最終他硬生將話咽下,唯恐被上麵那位察覺到自己發現了辛密而被滅了口。
大比也暫時停止,一些弟子在仙台走動,人群一下子稀疏起來,仙台也多了些笑鬨聲。
而此時,高處的雲彩內,男子望著簿子上的名字,挑眉道:“徐承曜?”
身著黑衣之人站在雲中躬身作禮:“回境主,要與少主大比之人正是此人!”
境主背過手轉身,長袖搖晃著望向結界外。
“怎樣?”
黑衣人低頭:“據屬下所知,徐承曜此人是一符修。”
“符……修。”境主微聲念著這二字。
黑衣人緊張道:“他、他雖是符修,但是本事不小,即便是趙家少主在他手上也過不了幾招。”
境主忽然側過頭看向他:“那就是一個有本事的符修了?”
黑衣人連忙躬身:“是。”
境主抿唇,垂下的眼眸中笑意不明:“有本事的符修少之又少,我也並非沒見識之人。隻是恰不巧讓我兒遇到了,你說怎麽辦?”
黑衣人思索道:“如往常般先利誘,若是不聽從……”
境主眼中劃過寒光,僅看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心領神會。
*
胥朝起喝完了粥走下仙台散步,他路經結界時,符墨山長老笑眯眯看了他一眼,仿佛胥朝起是自己孫子一樣。
長老又偷偷送了胥朝起一個儲物戒,裏麵裝了上百捆符紙。
胥朝起剛一走,長老的笑意瞬間收斂,他看向門外被符紙定住的黑衣人,沉聲道:“老夫還能讓你把我符墨山的苗子給折了?!”
黑衣人亦是不甘示弱,他威脅道:“有些人你得罪不起,他即便在鬥法台上顯了威風又怎樣?他得到的還不夠……”黑衣人說到一半停住,狠狠地瞪著符墨山長老。
而符墨山長老不知道的是,有些人不但心術不正,而且心思縝密,他放出的人可不僅僅隻有一個。
結界內,胥朝起的視野變得空曠,周圍的人少了,他眼前也停了身著黑衣之人。
眼前人身子虛化,應當隻是個鏡像,周圍不停有腳步走過,竟無一人看到此人。
對方凝視著胥朝起,道:“若是退出大比,我給你一件地階上品法器,十枚元嬰丹,十枚地階下品聚氣丹,還有兩匹仿製的仙蠶布。”
對方說完,便打量著胥朝起。他覺得給出的條件已經十分優渥,因為緊盯著胥朝起的神情,想要從平靜的麵容中看出裏麵潛藏的喜悅。
然而,胥朝起僅是挑了挑眉回絕道:“不退。”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既然閣下如此看重大比,徐某自當全力以赴。”
黑衣人頓了頓,顯然是沒想到。因而他眼底多了抹慍色,但表麵上卻平靜道:“我隻是在告知小友,若你不願意退,方才所說之物一概收回,小友也可能要承擔一些後果。”
胥朝起抬眸,眼中多了些興致,他笑問道:“什麽後果?”
黑衣人笑了笑,語含譏諷:“小友未免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今日大比完,小友能不能離開南競仙台還是一回事。”
胥朝起嗤笑了聲,直接離去。
黑衣人眸色幽深,同樣冷笑了聲,仿佛在嘲笑一些人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