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朝起得到了自己所求,本該離去,然而他看向前方的大窗,眼中多了豔羨。
今夜他特意請求過師兄,讓自己留在殿內。
青年身為凡體,溫朝夕怎會讓對方在此坐上一夜?
隻是這床隻是個擺設,溫朝夕又恰好未煉過床。
不過青年不需要床,若能讓他在窗前坐上一夜,便已極好。
他自己推來閒置的蒲團放在窗前,恰好窗前另有一個蒲團,於是胥朝起將兩個蒲團挨近,他自己則直接坐在右邊蒲團上。
窗外水流聲讓人放鬆,他望著濺出來沾有點點光澤的水滴,眼皮有些沉了。
腳步聲臨近,墨色衣尾進入了他的餘光,師兄在他的身後坐下。
胥朝起周圍暖和了許多,自己也被安全感所包裹。
不知何時,較小的身影落下,躺入一側的人影懷中。左側之人用手臂將青年攬住,防止懷中人不安分滾下去。
窗前的人影就這樣坐著陪了青年一夜。
金色朝陽透過窗戶照在青年眼皮上。胥朝起睫毛顫了顫,朦朧地睜開了雙眼。
他被寬大的外袍蓋住了全身,青年目光順著金輝向上看去。
窗外萬裏,金色雲霧交疊,他與窗與朝霞同高。
伏玄道處理了一夜的公文,第二日天剛亮,他便在主殿前等候師祖到來與其拜別。
然而他這一等,就是一多個時辰。直到豔陽高照,師祖才不疾不徐而來。
他邊向師祖辭行,低頭時,他納悶。
往日師祖天未亮便會來主殿,今日怎如此之晚?
他思畢,正欲離去,卻聽師祖讓他準備大比之事。
伏玄道起初未反應過來,待他明白含義後,手中公文險些落地。
驚與喜在他腦中炸開,“嗡嗡”作響。
他一時間手忙腳亂,心臟差點飛出去。
半個時辰後,他從主殿走出,神情有些恍惚。
師祖交代他了一些事,事情在他腦海中不停回蕩,很是混亂。
但唯有一句話他記得很清楚,甚至將其刻在了腦子裏。
“凡事以小曜為先,不可惹他不喜。”
“小曜”二字雖陌生,但他一想就知道是誰。
正往出走時,他遇見了話中正主。
正主胥朝起打著哈欠,仿佛剛醒一般。
伏玄道更為恭敬,能在門派手握大權,他並不蠢,甚至是師祖剛說話時他便已猜到緣由。
他向胥朝起行禮,胥朝起回應了他。
待胥朝起從他身邊走過時,他側過身環顧四周,悄聲問:“小師祖是如何說服師祖的?”
他將胥師祖換成了小師祖,後者更顯親切。
胥朝起沒有反駁,他挑了挑眉,“這有何難?我隻是一說,師兄便同意了。”
伏玄道微驚,看向胥朝起的目光更為敬重。
臨走之時,伏玄道回望胥朝起關懷問:“為何小師祖這時起?”
他之意是,小師祖為何起這麽晚?
胥朝起卻聽成:你怎麽起得這麽早?
他苦惱地低頭摸了摸腦袋:“地上冰,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