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小院,
隨著白修德越靠近,就越能感覺到一股暖意襲來。
溫和,淡淡的暖意,如一縷春風一般悄無聲息的讓身心放鬆下來。
枝葉萌發、萬物複生,濃濃的生機籠罩著周邊。
咯吱一聲,隨著木門被打開。
白修德目光自然而然的匯聚到了那個坐在石椅上的那位青年人身上,好似天上地下,就此唯一。
那麵容並不是十分的英俊,卻又一種實現轉移不開的魔力。
尤其是那一雙深邃之極的瞳孔,其中似乎有星空搖曳。
“白修德。”
陳淵緩緩出聲,將恍然失神的白修德驚醒。
此時的白修德才看到在陳淵的背後還站著一位身材曼妙、麵容精致可人的美人,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唾沫。
美的驚人,美的不可方物,更主要的是那種高高在上、清冷至極的氣質,讓人心中不由自主泛起一股征服之感。
強忍著回過頭,在看向陳淵的一瞬間,心間立刻安寧了下來。
“你就是那個陳仙人。”
白修德問道。
“放肆,你竟然如此無禮。”
伴隨著一道清冷的聲音,整個院子裏都泛起了星星點點的冰霜,刹那之間仿佛又回到了冬天一樣。
陳淵擺了擺手,打斷了宮若梅的動作,看了看對著緊抱著的照相機,對著白修德道:
“白先生,過來坐吧。”
待白修德坐到麵前之後,陳淵一揮手,一杯茶水落到對方麵前。
“白先生,來到這裏,不知感觸如何。”
白修德定了定心,恢複了幾分冷靜,想起這一路走來看到的場景,再想想在這裏看到的場景,深呼了口氣道:
“天堂”
陳淵笑而不語。
白修德繼續道:“我這一路走來,見到無數災民餓死在路上、被飛機炸死路上、被警察打死在地上,唯有在這裏,我從眾人的眼裏看到了希望,這裏就是他們的天堂。”
“天堂,或許是吧。”
陳淵站起身來,目光遙望那無數死去的災民。
白修德一怔,許久才出聲道
“等到將這裏的信息公布以後,施加輿論壓力,應該足以迫使政府救災。”
陳淵冷哼了一聲。
“救災,真的會這樣嗎?”
似乎想起了數百萬災民流離失所、餓殍遍野,又想起政府撥發那一點點糧食,麵容低沉。
國破山河、抗日圖存,那些民族的精英、天之驕子,每一個人都有每一人理由,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借口。
他們享受窮極奢華的生活、掌握著民族的大意,趴在人民的身上,啃食人民的鮮血,吮吸這人民的骨髓。
他們自稱在拯救五萬萬華國人民的未來,可是,他們卻是用無數的民脂民膏來來完成他們口中的大義,卻又辱罵者他們麻木遲鈍、愚蠢至極。
用他們的善良用作欺壓他們的工具,你說這到底是何道理。
到底是抗戰重要,還是百姓重要,如果抗戰重要,那麽抗戰又是為了什麽,為了百姓,還是為了他們的榮華富貴。
那所謂的南京大屠殺,在這場饑荒餓死了數百萬人的麵前又算的了什麽。
因為“南京大屠殺”是日本人乾的,所以就值得銘記。
而這場大饑荒就可以被人忽視嗎?
經曆的越多,就越發能夠體會到這個世界的殘酷。
心變冷了,不是其他任何可笑的原因,正是我們自己造成的。
隨著陳淵心緒變動,數百米的天空之上,無數的風雪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碾成一片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