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歲的唐林表現得要比50歲的梁廣通成熟低調,他似乎永遠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在梁爽眼裡他就是一部運轉精確的瑞士機器,分秒不差,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卻每一步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當鐘表的指針轉到某一個位置的時候,那麼也就是他的計劃實現的位置。
正如同笑嗬嗬的死胖子更可怕,這樣有條不紊看似急躁冒進實際卻完全是穩紮穩打的唐林同樣很可怕。
梁爽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唐林。四肢放鬆,眼神很清亮,似乎人畜無害,而且還一身正氣的,不過很多人都要倒黴了。她知道,她早就知道,唐林的到來對於中強村絕對是個翻天覆地的改變。
“其實當個鎮長不錯,要不是因為一點特殊原因,我是不會這麼不顧後果的往上爬的,雖然身體完全可以承受,可是心裡有點累。況且我這是剛剛開始,以後的路更長更艱難。我反倒羨慕老主任,他在村裡一輩子平平安安發家致富,養育了三個女兒,如今他餘威仍在而且金錢富有,老幺又決定留下來。這種天倫之樂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福氣的。”
唐林說話突然像個老頭子,有些滄桑,看樣子他的心真的有點累了,而他卻完全是最近市裡和村裡巨大風暴的始作俑者,他搞了彆人,馬上就要搶班奪權自己卻抱怨心累,不是本意。果真是個奇葩,果真臉皮越來越厚了。
“是,你累,被你整的人呢?不是比你更累?”梁爽輕巧的反問。唐林很認真的回答,眼睛很清亮,“他們不會累了,在監獄裡的人和在地獄裡的人是不會累的。因為沒有比失去自由和靈魂更壞的事情了,既然已經是最壞了為什麼還要累?隻有表麵上的勝利者,表麵上風風光光在位的幸存者才會累。因為他們的道路還在繼續,他們隨時都會有被人背後捅刀的危險。進了監獄或者下了地獄反而會安心,隨時擔心自己被搞死的人才累。”
梁爽臉色也有點沉重,這的確是個挺無奈的話題,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過她一向都是個樂觀的人,轉而便說道,“你不用擔心,因為很快你就會強大到沒人敢輕易動你害你了。你這樣的人要是我,繞著你走躲著你還來不及還會閒的沒事招惹你?那真是活夠了!”
唐林也跟著笑了,“嗬嗬,謝謝你這麼相信我,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可實際上,在人家真正高位人眼中,我隻不過是一隻隨時都可以碾死的螞蟻。否則要不是如此我怎麼會從京城安然回來?如果我真是你說的那種強悍人物,怕是早被人家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在他們眼裡我是個低調沒背景沒什麼反抗能力的家夥。”
梁爽不敢相信的拿著餐具出去了,然後10分鐘後又重新回來,洗乾淨了手,臉上還帶著那種驚訝的表情,沒有坐在對麵,而是直接靠著唐林的大腿坐下。唐林一個人躺在那幾乎占據了一邊沙發的所有位置,不過位置總是有的,往裡擠擠就有了。梁爽現在身子就靠著唐林的大腿,姿態頗為****。可是眼神裡卻沒有半點**他媽的意思。
“唐主任,你說你低調沒背景沒反抗能力?你的意思說你是一隻小白羊?這是我聽過最有趣的笑話,真的。所以你在京城受了氣受了委屈,委曲求全然後回到市裡村裡就變得像一隻饑餓難耐的獅子?見誰咬誰?見誰吃誰?是這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