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平說的全家不代表彭國興,代表彭國興以外的所有彭家女人以及女婿,以及彭寧她們的小一輩。
這點唐林挺清楚,之前他還以為是彭家人跟黃家一樣單純的高貴排外,可是如今才弄明白,這裡邊還有個芝蘭的問題。
而蘭芝的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蘭芝到底是什麼人,對於回歸師門這件事她又怎麼想。很明顯,她之前是彭國興的學生,但那隻屬於正常師生關係不是內門,而彭國興和彭家人對她都很看好,她本來是關門弟子絕佳人選,不過隨後陰差陽錯就成了現在的情形。
然後這個多少年的難題便離奇的砸到了唐林身上,這算什麼事?他入門還得拉回一個?唐林不想參與彭家內部的事情。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合理他現在什麼都不是。
所以他淡淡一笑,“如果我有本事把蘭芝老板叫回去,那我也不會站在這聽彭老師你調遣了,嗬嗬”
彭小平挺失望,臉色也沉吟下來,“哼,隻會溜須拍馬偷奸取巧的家夥,你連試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唐林臉上的微笑依舊,不急不緩,“如果彭家人十幾年都做不到,彭老師,那我一個外人憑什麼彈指之間做得到?芝蘭老板的心結不解開她不會回去的,而且看起來芝蘭老板似乎已經從玄學中悟出了彆樣的人生道理。人各有誌,何必強求?”
唐林幾句話竟然把一個九京城的法學教授問的啞口無言,彭小平猛的站起身,她是個急脾氣,但幸好她的覺悟和素養還在,所以她很快便恢複過來。
“以正道,以奇勝,有時候正麵出擊不一定解決得了問題。所以才帶你來,給你1小時時間,我出去逛逛,不管結果如何,我1小時候回來接你回去!”說完彭小平拎起隨身的黑色包包徑直走了出去,甚至沒有跟芝蘭打招呼。
其實她這麼多年對芝蘭也不是沒有意見,這麼多年芝蘭始終如同一個飄在空中的風箏,彭家人看得見卻摸不著,隻有她每年買她一塊石頭才可以見麵。可是芝蘭卻從來沒給過她機會,就如同她賭石十幾年一次都沒有賭中過一樣。
所以每年一次見芝蘭她都是百感交集,而今年有了唐林,她原本有一絲幻想和不切實際的期望,她想,父親看中的人總是有自己獨特的本事吧,可是沒想到唐林卻明哲保身壓根不理會這個茬。
所以她直接強行把他留在這,自己出去透口氣,她突然有種窒息的感覺。彭家與芝蘭的事情絕非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
芝蘭卻從始至終都一臉平靜,這種氣度是玄學的意境,芝蘭這女人似乎領悟的很透徹。唐林坐在她對麵不說話也不喝茶,鼻觀口口問心,什麼也不問。似乎決心把這1小時時間就這麼在沉默中熬過去。
芝蘭抬手又給他滿了一茶盞,“你現在便可以走,帶著這塊石頭,說不定會有驚喜,嗬嗬”
“驚喜?這可不像芝蘭老板說的話,難道是芝蘭老板打算給彭家人送禮了?這麼俗氣的事情我想你不會做!”唐林的反應比較激烈,似乎冥冥中有著某種不滿,內心充滿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