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唐林以前從沒有感受到,甚至沒有想到,今天他一個莫名的電huà卻讓他一下子通了關,所以他懊惱的拍打自己的腦袋。
他現在還有什麼權利什麼資格再去以原來的身份去對待如今的夏小霜呢?不是夏小霜虧欠他什麼,而是他反而覺得自己虧欠了夏小霜。他剛才之所以要提醒她勞逸結合就是因為他知道她為了進黑豹真的把自己逼的太緊了,她已經忘記了放鬆。這樣很不好,很危險,而她非要進黑豹不可的理由沒有彆的,就是因為他,因為他的離開。
唐林很少在車裡抽煙,可是今天他忍不住了,抬手點了根香煙。也沒用他吩咐梁爽立刻十分配合的打開了天窗。梁爽還是不說話,她有點不敢說話。說實話她跟唐林現在算是走的很近了,可是有時候的唐林她依然十分害怕,也真的不敢在那種時候肆無忌憚的開玩笑或者說真話。唐林的世界跟她原本就截然不同,她覺得自己根本沒辦法理解唐林的世界,她隻能在他身邊做著陪襯。
這就是她的定位,十分堅定的定位。
唐林一邊抽煙一邊淡淡開口,是一個他早已經決定了的問題,“梁爽,你說我是留在地方合適還是重新回到部隊合適?你不用有任何顧慮我就是要聽你的實話,知道麼?”
梁爽明顯一愣,心裡猛地一動,唐林絕不是無的放矢的問出這樣的問題,而他剛才那個電huà無yi打給那個女兵的,那個女兵在唐林心中擁有其餘人都無法匹敵的地位和資格。他難道想回部隊了?梁爽也不敢問他老將軍已經蘇醒那個傳言是不是真的,她不會問,唐林不說她就不會問,這是她跟在他身邊的原則。
“你真要聽真話?”梁爽利用一個反問的問題來短暫平複自己的心情同時大腦飛速轉動分析,無yi對於這個問題她務必要十分謹慎才行。
唐林輕輕點頭,安靜的吸煙,眉頭舒展,不似剛才的糾結,梁爽清了清嗓子,“我完全不知道你在部隊的樣子和生活,我知道你內心一定是想著回部隊的。你一定想重新穿上軍裝。我跟著你時間不長可是對於這點感受卻很深刻,因為即便是離開部隊大半年時間你到現在為止的所有小動作都還是部隊的動作。你每天總是6點起床,雷打不動,總是有意無意的整理衣領,你總是腰杆筆直,你總是挺直胸膛,甚至你右手手指總是在關jiàn時刻有意無意的模仿扣動扳機的動作。我想你夢裡一定無數次回到了部隊重新穿上了軍裝。可是從我的角度和認知來看,和平年代你留在城市裡的作用要比你留在部隊裡大的多。因為在部隊即便你是最優秀的士兵你卻無法直接給其他人帶來直接的利益。如今的你已經基本適應了城市的生活和官場的環境,你以後肯定會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一個執掌一方大權的高官。這樣的你才能最dà限度發揮你身上的潛能。你用在戰場上的技能其實在城市裡更加實用,在官場上也可以拓展出自己的風格,我們更需要你留在城市。”
這就是梁爽的實話,她不希望唐林回去,但她理解唐林那種每天都想要回去的心態,她真的說了實話,幾乎毫無保留。唐林抬手掐滅香煙,他不會像彆人一樣隨便從窗口扔出去,他會扔進車裡的煙灰缸,然hou集中倒進垃圾桶。這種小的細節正如梁爽所說,他幾乎百分百保持著軍人的一切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