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市長對唐林的要求一直嚴格,可是內心對他其實又是寬容甚至縱容的。她有時候會把唐林當成一個孩子,一個還沒有長大的男孩子,她甘願無條件的去理解他支持他,甚至甘願替他擦屁股承擔那些不可想象的後果。
唐林去商唐之前跟他有過一次比較正規的談話,關於工作,關於做官,關於方法,關於計劃。隻是現實中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所以這一次她也沒有阻止唐林的改變,而是對他說了句,“什麼事情都要掌握一個度,過猶不及。如果你沒有把握一擊致命那你就要學會如何共存。”
其實她內心有些緊張也擔心,比她自己親自遭遇這種事還擔心,但她不會說出啦,她覺得自己比唐林大了11歲,政治官場經驗也豐富十幾年,所以這些都是她應該做的。
唐林電話中沒有說謝謝,他對她幾乎從不說這個詞,他反而說了句,“有空我會回一趟市裡的,要去醫院複查一下,因為我感覺這次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他說這話絕對有強烈的暗示,暗示她做好準備迎接他男人的回歸,隻是女市長不知道在這種時候他說這種話,是一種自我放鬆的調侃還是來真的。
……
對於嶽朵的突然出現於長棟並不意外,因為商唐都知道嶽朵跟唐林是一夥的,不光是工作上私人關係也非同一般,甚於長棟自己都相信,兩人絕對有奸情。[住院的時候自己根本不能自理,所以什麼都被嶽朵看在眼裡,唐林可不是一般的病人,即便他在閻王殿走了幾個來回,即便他現在身體很虛弱,但是他的身材和身形也絕不是那種健身房的健身教練之流能比的。
嶽朵一個30出頭的單身女人,他不信麵對唐林的身體會不動心會沒想法。當然外界也傳言唐林已經無能,可是從任何一個方麵他都看不出唐林的無能,反而覺得他生龍活虎,不說夜禦七女最起碼一晚上來個三五次肯定不在話下。
所以他的嘴角閃過一抹隱藏的戲謔,“案子剛剛開始調查,如果需要我會親自派人來接嶽副書記的,暫時還用不到。”
於長棟沒有給嶽朵麵子,也出於他一個男人的自尊,縣官不如現管,他現在儘量按照程序辦事,然後剩下事情就讓王勤生他們處理去吧。因此他縣長拒絕其實也是為了不跟嶽朵發生直接碰撞和衝突,雖然表現出來並不好看。
嶽朵站在原地安靜地盯著於長棟的眼睛,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唐林中午的舉動讓她內心頗為愧疚,因為她身在其位,她見到的不合理的地方,浪費的地方,需要改進的惡習等等,要更多,可是他卻很少主動提起,她沒有直接一個人對抗縣委兩套班子的決心和勇氣。
縣長唐林打了頭炮她自然要緊隨而上,絕不會再躲在暗處隻看不做。
“於局長是走的正常程序,那麼我走的也是正常程序,這有什麼不可以麼?於局長對這個案子肯定已經有了基本了解和判斷,難道這個案子已經進展到不需要目擊證人的程度了麼?”
於長棟一陣頭疼,“嶽副書記,我不是那個意思,帶唐林回去問話做筆錄隻是第一個步驟。我也不想因小失大,也想從中協調,畢竟嶽縣長的傷情看起來也不是很嚴重。”
嶽朵卻立刻打斷他,“不,嶽縣長自稱頭疼惡心已經正式在人民醫院住院了,我剛剛接到醫院的電話,所以這算是一個大案了吧?”
於長棟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心說,嶽青你至於做到這種程度麼?這件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雙方各退一步協商解決,現在一個拚了命要把事情捅到上麵去,要放風到中視那邊,一個則裝病住院,這樣真的不怕兩敗俱傷,最後漁翁得利?
畢竟現在商唐盯著縣長這位子的可不是隻有嶽青一人。
他調整呼吸,“是麼?那要是如此那我更得立刻帶唐林回去問話了,嶽副書記不回醫院親自幫嶽縣長檢查一下麼?”
嶽朵搖頭,“我相信人民醫院醫生的專業和負責,而且我跟著去縣局做完證詞再回醫院也來得及,嶽縣長的臨床表現雖然不太好但是生命體征平穩,原則上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