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審訊室裡宋獨眼也沒客氣,隻有他一個人在場,唐林進去的時候反正那個囂張的軍刺悍匪已經被宋獨眼嚇的快尿褲子了。
唐林突然很想笑,於是他便真的在這麼嚴肅的場合笑了出來,“宋局,你這手段上的也太快點了吧?我還想好好玩玩呢。你不知道吧,我在不對的時候學了一招分筋錯骨手,外表看不出任何傷痕,可是每一根骨頭都能讓他移位,全身幾十處上百處全部移位以後整個人看起來就跟打上馬賽克似的。不是說好你唱白臉我唱紅臉的麼?”
宋獨眼冷哼一聲,“誰讓你來得晚,不過我的確是唱的白臉啊,就是這小子膽子太小,這麼小的膽子居然學人家去殺人越貨,而且他身上還有彆的案子掛著,這次好了。他倒是說家裡有絕症的女兒和癱瘓的;老娘,不過這種鬼話我是不信的。他們這種雜碎怎麼會有真話,對吧?所以我抽根煙,你慢慢審問,咳咳,注意,要文明審訊,外表不能有傷痕知道吧?”
本來已經被嚇到不行的軍刺悍匪恨不得直接跪倒地下了,唐林也很奇怪,宋獨眼短短幾分鐘時間到底用了什麼特殊法子,居然這麼管用。不過演戲還要繼續演,他開始活動四肢,胳膊雙手擠壓的咯吱咯吱直響。
唐林的伸手這小子清楚的記得,以他們老大那牛逼的伸手都被他徒手3招之內打成重傷,要彆人說什麼分筋錯骨手他自然不信,但眼前這人他卻不得不信。
所以繼續開始往外交代。不過唐林和宋獨眼最後悲哀的發現,這個倒黴蛋真不知道什麼,他們甚至連老大姓什麼叫什麼哪裡人都不知道,他們平常也不在一起,他們都是被人用錢收買來的亡命徒,或者像他這樣走投無路誤入歧途的倒黴蛋。
一般都是單線聯係,反正給他們卡裡打錢的人從不使用銀行卡,都是直接在國外銀行給他們轉賬,他們跟老大直接也不發生任何經濟接觸。
他隻知道老大代號老q,說話是南方訓江一代的口音,身手厲害,一個打他們10個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們好多人都是這個老q訓練出來的,隻是老q平日裡除了給他們特訓一句沒用的話都不說。
唯一強調的就是:跟我乾,嘴要嚴,隻要沒死,你隻要嘴嚴就什麼事都沒有,即便被抓起來關幾年還是一條好漢。你家裡人我都會給你照顧好,而且我老q從不丟下自己的兄弟,咱們乾的是沒本的買賣,可是我老q也講江湖義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老q的規矩就是不要命,敢乾,嘴嚴,就能發大財,就能住彆墅娶模特生三五個大胖小子!
這個慫了,剩下的三個就沒那麼容易了,反正最後宋獨眼跟唐林黑臉白臉配合默契,手段也沒少用,才又弄慫了一個,另外兩個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根本就是閉嘴不說話,當啞巴。因為他們心裡清楚,隻要那個人沒死,他們最多是聚眾傷人,他們還不是主犯,隻是從犯!
咬緊嘴巴一言不發才是王道。宋獨眼是市局審訊第一人,這點連王普林都相差甚遠,唐林更不用說,他的出身和本事本身就包含某些手段。
但最後兩人心情都頗為沉重,因為以現有的情況看,即便抓住了四個現行犯,但是仍然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把他們跟王大龍王小龍,甚至與王大龍王小龍相關的人員都聯係不起來。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隻是他們都沒想到這個代號老q的居然這麼厲害,培訓出一支這麼可怕的隊伍。
兩人連審四人但其實隻用了1個半小時,效率十分高。之後的工作就交給刑警大隊了,他們的部分結束了。
宋獨眼和唐林站在走廊儘頭抽煙,外麵夜色幽深黑暗,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但還看不見任何晨曦的模樣,大概要再等一個小時才行。
現在還不是真正的春季。
“暫時也隻能這樣了,以後讓李紅潔加強安保吧。”宋獨眼的話明顯比較消極,但唐林沒有反駁,也許幾十年的警察生涯這種事見的太多了,宋獨眼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他能大半夜爬起來接連忙了這麼久,夠意思了。
可是他心中的熱血和恨意卻逐漸逐漸變得有些不可控製,看來他給王小龍的教訓還不夠,看來他隻打折王大龍幾根肋骨根本還不行。
哼,等著,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黑豹!老子要是脫了軍裝就被你們這種雜碎欺負,那老子就白活25年!
宋獨眼似乎看得出他要暗中動手了,不過什麼都沒說,抽完一根香煙,拍拍他的肩膀轉身有些蹣跚有些疲累的又走進了審訊室。
唐林看著他有些蒼老的背影,嘴角現出一抹幽深的笑容,心說,你宋獨眼絕不會放過這個案子的,那就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