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朵言儘於此,嶽青囑咐了一句時刻清醒,她已知足。
職位越高權力越大人越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周圍,一旦陷入混沌之中那麼不但官位不保甚有性命之危。
嶽朵也離開了,嶽青瞬間陷入前所未有的空虛疲憊,他忍不住開始哭,大哭。
驚的護士趕緊過來查看,不斷安慰,“先生,麻藥失效以後有可能會疼痛,您最好忍耐一下,如果實在無法忍受我們會做處理。”
嶽青也不回答一直哭,哭的傷心欲絕大海汪洋,甚至驚動了已經回辦公室繼續研究資料的風宓妃。
風宓妃讓護士都出去,看著木乃伊一般的嶽青,笑了,雖然戴著口罩不過依然能看出來笑了。
“你是喜歡還是恨那個人。”明明問句卻不是疑問語氣。
嶽青有片刻不解但很快便知其中含義,因為站在他對麵的不是彆人,是風宓妃。
他苦笑,“丟人了,硬要說,算愛恨糾纏吧。”
風宓妃眼神犀利,“行,不是愛上他就行,畢竟你們都是男人。”
嶽青立刻漲紅了臉,慌忙解釋,越著急越添亂,骨折的地方被折騰的劇烈疼痛起來。
風宓妃眼神中沒了殺氣,就像看個笑話,“看你梨花帶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守身如玉的大姑娘呢。要想跟著那人做事就得是個男人。”
說完轉身高傲離開。
嶽青的臉依然紅中帶青,的確丟人,丟大人了,丟人丟到姥姥家,曾幾何時他嶽青在商唐也算青年才俊風流人物,如今卻怎落魄潦倒如同小醜。
風宓妃沒有再回院長辦公室而是直接出了醫院來到大街上,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鬨,這裡雖然落後貧窮,可人們早已習慣守著這份清貧安居樂業。
她像個流浪漢一樣溜溜達達隨便找了個石墩子坐下,看著眼前對她而言並不真實的一切,點了根煙,肆無忌憚吐著煙圈。
回憶總讓人向往,回憶也可以讓人自閉瘋狂,她不願意回憶羅公子大老宋他們的一切,她喜歡回憶從認識那人以後所發生的一切,直到現今。
然後自嘲的笑笑,商唐要變天了。
拿出手機撥通羅公子,羅公子接通的不快不慢,聲音安定,仿佛今晨什麼未曾發生,“在商唐還好麼。”
竟是真誠關心語氣。
風宓妃抬手扔掉不知第幾根煙頭,不偏不倚剛好落儘旁邊的藍色垃圾桶內。
她想了想,“商唐是另一個世界。”
羅公子微微一笑,“世外桃源麼,人類最為脆弱,遇到事情總想著逃避。”
風宓妃也笑,“不,大少爺,商唐不是世外桃源隱居之所,而是最後的戰場。”
羅公子問,“喔,為了自己而戰,或者為了彆的什麼人。”
風宓妃否定,“不,與你戰,決定退出中元城來商唐的時候我就已經寫好了遺書,把一切整理出來。”
“蚍蜉撼樹聽起來很可笑,可小小蚍蜉敢於憾樹本身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若從此躲避逃亡則終生驚恐,若正麵與你戰鬥,至少活著的每一天都會變得珍貴。”
羅公子玩味,“你是否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低估了羅家。”
風宓妃異常堅決,“小小蚍蜉從不會高估自己更不會低估大樹。”
言儘於此,通話結束。
風宓妃起身,發現藍色垃圾桶裡濃煙滾滾,居然著火了,她並不著急,笑笑,走到對麵小超市拎了一桶礦泉水出來,擰開蓋子嘩啦啦澆滅。
拍拍手,將空桶扔進去,滿意笑笑轉身回醫院繼續研究資料。
最好的手段是讓對手終日驚恐,最殘忍的辦法是並不直接將對方殺死,而是讓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活在死亡恐懼之中。
因為強大的敵人隨時隨地都會突然出現然後要了他的命。
羅公子想要直接除掉唐林難度不大,可他不願那樣,他要一點點折磨他消磨他,最後讓他低下頭貴在堅持自己跟前痛哭懺悔,然後變成自己的一條狗,一條聽話的看家狗。
唐林想要直接除掉羅公子難度更小,但他是國家乾部,他做事依法依規。
怎麼看二者不但實力懸殊而且唐林總是被動。
唐林和楊欽正在飛往九京城的航班上,他們分開而坐,楊欽的位置可以掌控整個機艙,他們選擇的是經濟艙。
走正常出差程序。
透過舷窗看機身下麵棉花團般雲朵,唐林竟然有些發困,不知不覺睡著了。
最後還是楊欽走過來叫他下機。
他搖頭笑笑,“睡的還真香。”
楊欽麵無表情不做回答,此行九京城最緊張的不是唐林本尊而是負責一切後勤和保衛的楊欽。所以他隨時隨地都保持高度警戒,每分每秒準備雷霆出擊。
唐林拍拍他的肩膀,“放鬆點,九京城我比你熟……不過你似乎已經通過實景地圖掌握了九京城每條大街胡同。”
“你說我的命有那麼值錢麼?”
楊欽仍然沒有回應,在他心中唐林的命比天大。
兩人下機來到機場停車場地下三層,這裡早早準備好一輛低調的大眾途銳,老款柴油的,不起眼性能卻強悍。
楊欽上車打火終於說了第一句話,“首長,這車不賴。”
唐林坐進後排,抬手摸摸鼻子,“喜歡?”
楊欽用力點頭,“喜歡,人要理智,要承認差距,國家之間也是,我們的高端製造業距離外麵發達國家還有很大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