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對,大夥小心警戒!”身為將門之後,又曾經長時間在戰場上廝殺,韓青對危險,早就生出了一種直覺。猛地邁開雙腿,快速前撲,同時雙手舞槍,將自己的上半身護得潑水不透。
“小心,有埋伏!”
“丁經略小心!”
“保護提刑和經略!”
……
周圍的鎮戎軍老兵反應也很敏銳,緊跟著縱跳閃避,同時在嘴裏大聲向周圍的同伴示警。
數支散發著腥臭味道的冷箭,從二十多步遠的牆角射至,兩名反應稍慢了老兵被不幸被射中,臉上迅速泛起一股黑氣,晃了晃,仰麵朝天栽倒。
還沒等韓青站穩身形,第二波羽箭再度呼嘯而至,將他周圍鋪著青石的地麵,射得火星飛濺。
“保護提刑和經略!”
“羽箭有毒!”
“賊人用了毒箭!”
……
眾鎮戎軍老兵看得眼眶欲裂,一邊大叫著向韓青靠攏,一邊儘可能地用鋼刀格擋冷箭。
雖然火光已經燒紅了半邊天,街道上的亮度終究不如白晝。賊人又是以有備算無心,占儘天時地利的便宜。
轉眼間,就又有三名老兵被毒箭射殺。韓青身邊,險象環生。
而那些蟊賊,卻仍舊貪心不足。三輪冷箭過後,立刻改變戰術。一邊留下人手,繼續用冷箭偷襲韓青,一邊糾集起另外二十幾個同夥,揮刀直撲丁謂。
“別管我,保護丁經略!”韓青急得額頭冷汗亂滾,果斷轉身,帶頭向丁謂靠攏。然而,卻有更多的羽箭射來,逼得他不得不格擋躲閃,無法向丁謂再靠近半尺。
“用暗器!”就在他手忙腳亂之際,半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清喝。緊跟著,有道青色的影子,忽然從臨近的房頂上出現,將幾塊巴掌大小的青瓦,狠狠砸向了弓箭手藏身的牆角。
“啊!”“啊!”“哎呀+!”慘叫聲緊跟著響起,幾名弓箭手抱著冒血的腦袋,從牆角後跌了出來,滿地亂滾。
其餘弓箭手,立刻顧不上再阻攔韓青,調轉方向,朝著青色的身影攢射。
而那青色的身影,卻如同小鹿般,在房頂上縱橫跳躍,堅決不做片刻停留。讓倉促射向自己的毒箭,儘數落在了空處。
“你們去保護丁經略,我來對付弓箭手!”沒有了毒箭的偷襲,韓青頓時就緩過來一口氣,扯開嗓子,向身邊的弟兄們大喝。隨即,轉身邁開雙腿,直奔弓箭手躲藏的牆角。
眾弓箭手意識到危險,趕緊又調轉方向,將他當做了射擊目標。然而,房頂上那青色的身影,卻再度停住腳步,俯身又扯下數片青瓦,狠狠地朝著他們腦袋砸了下來。
“啊——”“啊——”兩名弓箭手先後被砸得頭破血流,迅速失去了戰鬥力。另外十來名弓箭手一邊躲避從天而降的瓦片,一邊放箭攔截韓青,怎麽可能保證得了準頭?
接連兩輪射擊,都沒碰到目標一根寒毛。反而被韓青搶到了近前,槍出如龍,將一名弓箭手挑上了半空。
“用暗器,用暗器!”丁謂那邊,眾鎮戎軍老兵也都得到了提醒,從腳下撿起磚頭、瓦塊、土坷垃,朝著衝了過來的賊人身上招呼。
那磚頭瓦塊土坷垃砸在身上,雖然不足以致命,卻能讓人戰鬥力大幅下降。眾賊人不得不格擋閃避,攻勢頓時又是一滯。
“結陣保護經略,不用管我!”韓青偷眼朝著丁謂那邊掃了一瞥,再度高聲吩咐。隨即,將槍鋒上的屍體,砸向其餘弓箭手,邁步上前,又來了一記秋風掃落葉。
幾個弓箭手既要提防被屍體砸中,又要應付長槍橫掃,哪裏還有時間再開弓放箭?而韓青,一槍掃空,緊跟著跨步擰身,又來了一記老樹盤根。
“哢喀!”槍杆與腳踝接觸聲,令人頭皮發乍。一名賊人慘叫著倒地,雙手抱著被砸斷的小腿亂滾。
另一名賊人見勢不妙,揮動角弓朝著韓青的腰間猛砸。韓青迅速後退,避開了對方的攻擊,隨即挺槍突刺,將此人紮了個透心涼。
剩下的弓箭手亡魂大冒,不敢再戀戰,拖著角弓分頭逃命。韓青邁步追上其中兩個,將其從背後一一挑翻。隨即,單手將長槍舉過頭頂,朝著跑得最遠的那名弓箭手奮力猛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