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芳3(1 / 2)

風動紙鳶 咖啡糖精 3101 字 1個月前

遙芳3

那女子身上的衣服顏色是張揚豔麗的紅色和藍色,上麵墜著穗子和鈴鐺,繁雜卻不顯得臃腫,隨著女子的舉手投足發出清脆的響聲,平添了幾分頑劣和俏皮。

俞輕風率先開口道:“姑娘的衣著別具異域風情,自是好看的。”

那女子卻笑起來:“可不是我身上穿的這件啊。那件衣服被我掛在門口,不小心讓你們看到了。”

蕭鳶驟然一驚。

那張人皮……

那女子道:“本來我借了那位樓裏姑娘的衣服穿,想幫她辦辦事罷了。可沒想到二位姑娘竟然是如此有本事的人。”

蕭鳶看著那個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的女子,不禁想到,原來自己與俞輕風從一開始進入月湖樓時看到的阿桃,就已經是……

蕭鳶不敢再想下去。

俞輕風道:“闖入小姐的寶地,實在抱歉。”

那女子卻道:“你們既然能輕輕鬆鬆就進來,說明我這裏是歡迎來客的。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你們許久了。”

蕭鳶道:“小姐怎麽知道我們要來?”

女子道:“那塊隔板放的如此顯眼,我怎會察覺不到?況且,我來那個房間,本就是為了來這裏,隻不過入口卻被你們捷足先登了。”

說了這麽久,那站在石階上的女子才轉過身,一步步走下來。若拋開成見,這女子長得很漂亮,眉眼深邃,眼眸是栗色的,頸上戴著一串紅色的瑪瑙,仿佛是很乖張的性子。

那女子下來,道:“進來吧。”

蕭鳶道:“我們二人就不打擾了,先告辭。”

那女子卻道:“站住!”

“來了我的地方,竟然想就這麽走?你們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

蕭鳶臉色狠狠一沉,道:“我們不是來這裏做客,聽不得你在此裝腔作勢。若是小姐閒來無事想找人說說話,那你算是找錯了人。”

那女子臉色微微一變,顯出幾分慍怒:“好啊。那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俞輕風禮貌道:“小姐是何人,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不必詢問我們。”

被蕭鳶和俞輕風連著回擊,那女子臉色更難看,不知是抬手觸了什麽,突然,原本靠在牆邊的一排“人”突然以極其詭異的姿勢抽搐起來,一邊抽搐一邊猙獰地從牆邊站了起來,齊齊地轉過身,麵對著蕭鳶和俞輕風。

蕭鳶看著就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女子,暗道,她是傀儡師!

俞輕風原本一直站在蕭鳶身前,臉色一變。這種東西單單憑一把劍根本處理不掉。

顧不得多想,蕭鳶一把拿出懷中的扇子,扇子顯出一陣金色的靈氣,脫手飛出,在整個幻境中猛的蕩開一圈帶著金色靈氣的利刃。麵前的傀儡頓時四分五裂,倒在地上,鮮血狂湧。

蕭鳶卻隻感覺腳下的地麵都在微不可聞地晃動,似乎這個幻境受到了什麽重創,變得搖搖欲墜。

傀儡師往後退了一步,後腳蹬上身後的石階,順勢一翻,手中拿著的一串係著紅色穗子的金鈴不知何時化成了一把係著金鈴的長劍,劍柄上是灑金的兩個字,蕭鳶隱隱約約辨認得出來,那是“驚鴻”。

蕭鳶隻感覺眼前劃過一道淩厲的劍氣,側身一避,卻聽見“當”的一聲,輕風劍迎上了那把劍淩厲的劍氣,發出一陣淺淺的青色靈光。

那傀儡師見到俞輕風手中的劍,沒有就著剛才的架勢和俞輕風硬拚靈力,而是反手將劍一握,把劍當刀使,衝俞輕風的脖頸而去。

俞輕風見狀,身子向後一仰,手中將出未出的劍向上刺去。傀儡師手中的劍歪了一寸,卻將那劍順勢向蕭鳶刺去。

蕭鳶很少使劍,但基本的劍法也不是完全不會。憑借著金鳳扇上鋒利的棱角,與傀儡師戰了幾個回合。俞輕風也快速迎上,三人在這小小的一片地方打鬥起來。

一時間,整個幻境裏似乎都是刀光劍影。三樣靈器都是法器中的上品,每一次碰撞都能迸發出一陣靈力。

那傀儡師敵不過蕭鳶和俞輕風二人,最後迎了一擊,狠狠一攥那個金鈴,道:“這是我朋友的劍,我用來自是不太順手。下次我們堂堂正正的比試一場。”

蕭鳶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隻感覺一瞬間自己所站立的地麵連同周圍的牆壁都開始搖晃起來。

蕭鳶暗道不好,這個幻境要崩塌了!

蕭鳶和俞輕風站立不穩,可眼前的傀儡師卻顯然沒有比二人好多少。強行摧毀幻境,必然會付出許多法力,像這樣一個複雜的幻境,想要摧毀也並非那麽簡單。

幻境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傀儡師眉眼一陣痛苦地顫動,口中流出一股鮮血,頃刻間,眼前的一切都灰飛煙滅,蕭鳶感覺身下一空,隨即襲來的就是一陣沉沉的下墜感。

顧不上思考月湖樓會不會有事,蕭鳶揮扇禦起一陣風,將兩人的身體輕盈地托起。借著風勢,蕭鳶和俞輕風都躍上了一旁的屋頂。

金鳳扇其實本就是禦風的法器,蕭鳶長呼了一口氣,收起了扇子。

俞輕風卻道:“蕭鳶姑娘,我們現在在哪兒?”

蕭鳶抬起頭,本能道:“不是在月湖……”

待蕭鳶看清周圍的景物,卻大吃一驚。

周圍是一片小村莊,卻不是在廣陵,更不要說是在廣陵城南的月湖樓。

蕭鳶看了看自己腳下,腳下是一個房子的屋頂,可是不是像廣陵的房子那樣精致結實。

突然,蕭鳶感覺腳下一空,竟是腳下的瓦片鬆動了,俞輕風那邊顯然也沒好到哪去。看來房頂根本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

所幸那個房子不是很高,蕭鳶和俞輕風就這麽毫無防備地摔在了地上,倒是也沒有傷及筋骨。

可兩人摔在地上的聲音伴著瓦片碎裂的聲音,驚動了屋裏住著的人,蕭鳶還沒反應過來,屋裏就走出來一個看上去年紀有些大的婦人,披頭散發,手中還拿著一柄鐵鍬。

現在正是大半夜,蕭鳶還戴著一層黑色的麵紗。雙方一時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嚇誰。

俞輕風連忙上前道:“那個……夫人,我們不是有意闖入這裏的,打擾了您休息,真是萬分抱歉。”

那婦人聽到俞輕風說話,似乎才判斷出來站在自己眼前的兩個人是人而不是鬼,遲疑了一陣,才緩緩將手裏的鐵鍬放下,開口竟然帶了哭腔:“你們為什麽會在我家!我……我家一窮二白……你要有種,就要了我這條老命!”

蕭鳶和俞輕風明顯都被這番說辭嚇到了,俞輕風道:“夫人,我們是無意到這裏的,沒有任何圖謀。方才踩壞了您家的屋頂,您看看,多少錢才可以修好?我們放下銀子就走。”

婦人這才放下了戒備,將手中的鐵鍬立到了一旁的牆邊,拭了拭眼角的淚,道:“我也是被那些神神鬼鬼的嚇怕了,你們別往心裏去,別往心裏去啊。”

蕭鳶道:“怎會。煩請您看看屋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