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的話語混著無情的情緒砸下來,疼的我幾欲落淚。
我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卻半句辯解都說不出來。
很快有人衝了進來,他們圍在沈君行身邊。
“沈隊,我們已經撥了120,五分鐘就好,快把嫂子送醫院去。”
“沈隊,安裝炸彈的人抓住了,是去年一個死刑犯的家人,說是……蓄意報複!”
沈君行猛然出聲:“什麼蓄意報複,分明是付聞野做的!”
“通知下去,全隊待命,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給我咬死付氏集團和付聞野!”
說完,他就抱起林安安,快步朝外走去。
人群散儘,我才從昏暗的角落,撐著牆壁一點點站起身來。
鮮血順著我的背流下,滲透禮服,落在地麵。
我疼的嘴唇發顫,視線落向沈君行離開的方向,眼淚終於遏製不住。
我記得我在警隊第一次出重大任務,負傷歸來。
麻藥勁過去後,我看見的是沈君行發紅的眼。
他掩飾不及被我抓個正著,我那時還打趣他:“沈君行,你不是說,任務中的傷是勳章嗎?”
可他那次沒笑,隻是緊緊握著我的手。
“宋柯安,你知不知道在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在想什麼?我想,如果可以,我寧願跟你過普通人的生活……”
下一刻,我就捂住了他的嘴:“你瘋啦!這樣的話你也敢說!”
看著他無措的眼,我回握住他的手,放緩了語氣。
“沈君行,我們不是說過要為信仰而奉獻終生嗎?”
“你記住,我入隊的那一天,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亦做好了成為沈君行遺孀的準備。”
“生同衾,死同穴,所以沈君行,你彆怕。”
那一天,是我見的沈君行唯一一次落淚。
可我沒想到,那一夜之後,我便接了臥底的任務,將曾經徹底埋葬。
我抬手悶住臉,忍住喉間的嗚咽。
回不去了……自從付聞野第一次讓我將刀子紮進人的身體時,我就知道,回不去了。
我用力擦乾眼淚,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