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放完。
許顏跑下樓,推開二樓的書房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許時宴人在裡頭。
他靠著真皮座椅,在看一份月度財報,聽見開門聲猜出是小女兒,語氣淡淡:“你二姐沒事吧?”
許顏背著小手,走到許時宴身後,摟著爸爸的脖子撒嬌。
但腦子裡,仍是剛剛震驚的一幕。
大哥跟二姐在接吻。
二姐雖是領養的,但這事兒還是挺炸裂的……許顏打量她親爹的神情,可以肯定的是爹媽都不知道,但許羽棠肯定知道。
小許顏年紀小,但鬼主意多。
她試探親爹:“大哥好像惹二姐生氣了,我進去時他們誰也不理誰!爸爸,我覺得是因為今晚顧小姐的事情。”
這麼明顯了,
但許時宴沒有聽出來。
他皺眉:“他們兩個吵架了?他們總在一處,津帆那個狗脾氣也不知道讓讓妹妹。”
許顏悄咪咪又說:“現在哄好了。”
許時宴點頭:“那就好。”
許顏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她沒有再暗示了。
她不敢輕易捅破這一層窗戶紙,她怕二姐在家中難以立足。因為她也不知道大哥能為二姐做到什麼程度,會不會為了二姐放棄一切,會願意讓爸爸媽媽失望。
但她想為二姐爭取。
於是,她摟著許時宴的脖子:“哥哥這麼霸道,還是不要結婚好了!我覺得沒有小姑娘能受得了他。”
小女兒撒嬌,許時宴十分受用,他翻著財報輕哼——
“不結婚?”
“不傳宗接代啦?”
“有二哥啊。”
“二哥在學校洗澡被女孩子偷看了,他揮著拳頭把人嚇哭……回頭人還寫了情書給他!二哥可吃香啦!”
……
許時宴一臉嫌棄:“他是四肢發達,更加沒人肯要。”
兩個兒子一個指望不上。
許時宴心情不好,準備去看看張媽。張媽的臥室在一樓,朝南最大的房間。
許時宴敲門而入。
張媽正在給老寒腿貼膏藥哩,見他過來繼續貼著膏藥一邊念叨著:“津帆和歡歡難得回來,你不好好陪著孩子們,到我這邊來乾啥?我可不能再給你做宵夜吃了。”
許時宴拿過藥膏。
他心中有事,低聲開口:“津帆今天相親了。似乎沒看上女方,但我跟他媽媽看得出來那位顧小姐很中意他。”
藥膏貼上,
張媽拿手捏捏老寒腿。
半晌,她緩緩開口:“其實以家中孩子的容貌,以後肯定是能吃定今生伴侶一輩子的!我啊……就沒見過幾個孩子長那麼好的。”
這些話,當老子的十分愛聽。
許時宴打趣道:“您也沒見過幾個孩子。”
張媽睨他一眼:“我見過的孩子,不比你見過的女人多?”
許時宴摸摸鼻子,“哪年的事兒了,您可千萬彆再提了。回頭叫孟煙聽見又要跟我急。”
張媽撲嗤一聲笑了。
……
許時宴心情略好一些。
夜深。
他回到臥室,推門進去時孟煙正巧從浴室出來,她坐到梳妝台前很自然地說道:“這回的藥膏張媽用得怎麼樣?合適的話回頭我再去醫院開一些。”